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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名竟如何,总是一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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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身丧名,莫不由此!求名适所以坏名,名岂可市哉?

  ——弘一法师《格言别录》

  德国作家托马斯·肯比斯说:“一个真正伟大的人是从不关注他的名誉高度的。”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名是人生的负累,如果一个人以追求名声为目标,那么,名声就会成为他成就事业的最大障碍,如果我们还会通过弄虚作假的手段来获取名声,那就更令人不耻了。

  以李叔同扬名天下,而后作为法师再度出名的弘一法师,对“法师”、“老法师”、“律师”等诸如此类的名目十分反感,所以,每每都要求别人在写书或称呼他时除掉。他认为一个真正的学者就应该是踏踏实实地做学问的,不能为了虚名而去沽名钓誉,因为虚名只会让我们骄傲自满,而学问则是实实在在的。

  季羡林先生是享誉海内外的东方学大师。2006年,95岁高龄的季羡林先生郑重请辞三大桂冠,完离虚名。他在《病榻杂记》一书中写道:“三顶桂冠一摘,还了我一个自由自在身。身上的泡沫洗掉了,露出了真面目,皆大欢喜。”所谓三大桂冠是“国学大师”、“学界泰斗”和“国宝”三个称号。

  两位大师,不约而同地放下虚名,不希望别人称自己“法师”、“大师”。这是为什么?世人皆为名声而沾沾自喜,即使是一个十足的好人,也可能喜欢虚名,喜欢别人把自己高看一眼。事实上,虚名也好、实名也罢,如果我们为名声所累,就会影响到我们做事情的心态,甚至会生出嫉妒之心,从而改变我们的心性。但为什么世人却逃不出虚名的诱惑呢?

  我们需要在他人眼里高高在上,以表明自己的与众不同、能力出众。但同时,这也是一种负重。因为,汲汲于名利的人,往往为名所累。我们都有一种经验,如果别人对我们的评价不好,就会感到心神不宁,甚至愤怒。为了获得所谓的好名声,我们常常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身不由己的事。

  我们做事情是因为喜欢,是因为这是我们人生的至高追求,而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名望。如果我们舍本逐末,就可能使事情背离我们的初衷。姚雪垠说:“谁能闯过不爱虚名的关,谁就能做出更好的成绩。”

  弘一法师也好,季羡林也好,他们舍弃名望的目的,就是为了使自己放下负累,还原他们的初衷。隐士林逋经常把自己的诗稿烧掉,不使之流传。他说:“我隐居的目的就是不使自己受到人世名声的负累,如果这些诗稿流传出去,就背离了我隐居的目的。”

  有真才实学的人是用不着去用所谓的“虚名”来证明自己有学问或者是如何优秀的。恩格斯一直都非常反感别人称他为“导师”,他在给普列汉诺夫的复信中,第一句话便是:“请您不要称我为导师,我的名字叫恩格斯。”曾两次荣获诺贝尔奖的居里夫人,把金质奖章给孩子当做玩具,她说:“我是想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荣誉就像玩具,只能玩玩而已。”

  可是,很多人为了获得虚名,常常夸张大自己的功绩,甚至伪造自己的成就。而隐藏自己的缺点和无知,树立一个虚假的自己,就更是追求虚名的人常常使用的手段了。即使是修行很高的人,也常不免为虚名所扰。

  洞山祖师在离世之前,对自己的弟子说:“我这一生清心修行,但还是不免沾上了一些虚名。我这具肉身即将腐坏,身上的闲名也应该一并随之消散。你们有谁能够帮助我去掉我的闲名呢?”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去除师父的闲名。这时候,一个小和尚来到师父面前,高声问:“请问老和尚,你的法号是什么?”

  大家都向小和尚投去愤怒的目光,心说,你怎么能这样目无尊长!再说,洞山祖师的大名谁人不知,你就算是新来的,也不会不知道吧!

  这时候,洞山祖师却大笑着说:“好啊。我的闲名终于去掉了。”就这样笑着圆寂了。

  1937年5月,弘一法师为厦门第一届运动大会写完会歌后,青岛湛山寺梦参法师奉住持倓虚法师之函赶到了厦门,表示要请弘一法师前往青岛弘法。大师答应了,但他特意为此订下约法三章:

  一、不为人师;

  二、不开欢送会;

  三、不登报吹嘘。

  法师如此约定,就是因为他内心对虚名厌恶,不希望因自己的名气而受到外界的打扰。而好为人师,喜欢受到欢迎,喜欢自己成为报纸的头条新闻人物,则正是普通人的追求。一旦这些虚名成为我们心头的负累,人就会感到身不由己,疲惫、迷茫。要获得真正的快乐,而不是让名声成为我们心头的负累,就要放下它,让自己“无名”一身轻。所以,弘一法师对名声之类的东西总是唯恐躲之不及,那我们又何苦还要刻意去追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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