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教法师:还俗不是罪恶 破坏佛教形象罪大恶极
最近关于“还俗”的讨论和困惑不绝于耳,经常被人问及。原因是,千年古刹昆明筇竹寺掌门清贤大方丈,放弃多年修行,于6月9日还俗离寺,于6月17日星期天在昆明大观酒店大厅三楼摆30桌举行婚礼。一条名为《云南昆明筇竹寺方丈清贤还俗完婚》的帖子在各网站流传开来,立刻震惊网络,众说纷纭,令众困惑不解。
无独有偶,在上世纪90年代,李娜曾是家喻户晓、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手,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音乐天后。她所演唱的《青藏高原》《好人一生平安》《走进西藏》等歌曲被无数后来者进行翻唱。甚至当时80%的电视剧插曲都是李娜所唱,不过就在其鼎盛时期却选择了急流勇退,1997年选择了遁入空门,在五台山削发为尼。后来移居美国,没有和僧团住一起,最近据知情人透露,李娜目前正在潜心研究流行音乐和民族音乐相结合“中国风”式音乐,并且有望年内携专辑复出,与国人见面。
还俗又作归俗、返俗。即指已出家者,脱下法服归还俗家。本来宗教信仰就是自愿的原则,出家和还俗都是自己的选择,无可厚非。但在网络发达的时代,又由于对还俗的认识不够,因此才会有少见多怪的熙熙攘攘。在佛教的《百业经》就记载着角宿大象还俗的故事。
有一段时间,佛陀住在王舍城,当时的王舍城是由国王影胜执政,他有一位大臣名叫大象师,他家财丰厚,且博学多闻。他长大娶妻生子,孩子相貌端庄很讨人喜欢。他们为孩子举行了隆重的贺生仪式,由于孩子是角宿(二十八宿之一)日降生的,也是大象师的儿子,因此取名为角宿大象,角宿大象逐渐长大,他聪明伶俐,他喜欢骑骏马、骑大象,又喜欢学习各种武艺以及各种学问和知识,大象师夫妇百年后,角宿大象继承父业,继续当影胜国王的大臣。他娶了妻子,而且对释迦牟尼佛充满信心,并皈依受戒,经常广行布施积累资粮。后来,他出家了,并精通三藏,成为著名的三藏法师。他自知虽久经闻思,但未曾勤修,他下大决心精进修行,除中夜稍许休息以外,利用一切时间奋勇精进,他慢慢得到一些境界后,摄受了五百名弟子,并经常带他们去城中化缘。有很多大臣听说角宿大象大臣已经出家,一同前往影胜国王跟前说道:“据闻角宿大象大臣已经出家,他无子无女但财产很多,陛下应该把他的财产收回来。”
国王听后告诉众位大臣道:“角宿大象尚在人世并没有死亡,寡人只对已亡人的财产有权收回。他这仙人种姓者,不一定会长期出家,因此他的财产不急于收回。”
有一次,角宿大象与五百位弟子一同去城中化缘,角宿大象原来的妻子听说丈夫来到城中来化缘,就想供养他们。她把角宿大象及其弟子都迎请回家,心想:不知角宿大象是否已经证果,如果已经证果也就罢了,如果还未证果,我一定要让他回到我的身边来一起生活。她想了个办法来观察角宿大象是否已得果,角宿大象正在受供时,她从楼上扔下一个大锅,“啪”的一声巨响,锅就落在角宿大象的面前,正在受食的角宿大象吓了一跳整个跳了起来。见此情景,她心底暗自高兴,如果他已证得罗汉果位,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因此她推断丈夫还是个凡夫僧。她又继而观察他的食相,发现他经常有在锅上有写字等不拘小节的行为,看起来心似乎还没调伏好,她暗自窃喜,而且更有信心了,于是到角宿大象的足下顶礼请求道:“尊者,我们家的财富一直相当丰厚,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用又用不完,祈请您和您的弟子们常来我家应供。”
第二天,角宿大象与一百五十位弟子前来应供,如是天天都来。他的妻子想方设法令跟他来的弟子一天比一天逐渐减少,最后只有角宿大象一个人来应供了。她在丈夫面前委屈地说:“您不在家的时候,那些乡里见我孤身寡母都来欺负我、打我,害我……”
她又吩咐佣人:“明天当我听法的时候,你在门外大喊我三声,如果没见我出来,你就冲进来扯我的头发,狠狠的打我。”
佣人答应了,第二天,正当她听经闻法的时候,佣人按照她的吩咐先是大喊了三声,然后又冲进来打她。角宿大象前几天听她说受人欺负,已心生悲悯,现在见此情况心里相当愤怒,看到妻子床上有一把刀,他猛地拿起刀扑向那个佣人要杀掉他,他的“妻子”抱着他的脚哀求道:“您千万不要杀他啊,您是比丘,已受了比丘戒的,您舍了戒再杀他也可以啊。”角宿大象一听言之有理,于是将出家人的法衣脱掉,舍了戒,然后换上了在家人的衣服。妻子知道他舍戒了,对他:“其实我很想念您,这个人也不是真的要害我,现在您的戒既然舍了,我也如愿了。您看家中财富丰饶,家中没有一个男人是不行的,而且我们应该趁着年轻及时享乐才对,以后我们多作布施,积累资粮,在家修行也是很殊胜的……”
角宿大象只好顺从妻子,重新回家与她生活一起。影胜国王知道角宿大象已经还俗,于是下令他继续作大臣辅佐朝政。他只好重操旧业——回朝为臣。
由此看来出家人在没有证得阿罗汉果的时候,应该和女众保持距离,用智慧保护自己的清净心。其实,还俗的心态和理由为非几种,一,不能理解佛法深意,不能坚持净戒,不能弘法利生而还俗。《中阿含》卷一〈木积喻经〉中说︰‘六十比丘舍戒还家。所以者何?世尊教诫甚深甚难,学道亦复甚深甚难。’二、俗心未除,俗缘出现而还俗。《大庄严论经》卷六云(大正4·288a)︰‘时有寡妇,数数往来此比丘所听其说法。(中略)妇女言︰汝今若能罢道还俗,我当相从。彼时比丘即便罢道。’三、父母亲情牵缠,国家政策等原因不得已而还俗,《佛祖统纪》卷三十八中记载︰‘明日下诏并罢释道二教,悉毁经像,沙门道士并令还俗。’据上所述,可知还俗原因或为犯罪之故而被逐出教团,或因心生退堕,或奉朝廷之命等。
佛教对待还俗的态度是肯定的。《宝积经》八十八中讲到:“五百比丘曰:我等不能精进,恐不能消信施,请乞还俗。文殊赞曰:若不能消信施,宁可一日数百归俗,不应一日破戒受人信施也。” 这样的还俗是带有惭愧心和廉耻心的,是值得肯定的。
太虚大师曾写《尊重僧界还俗人》一文(摘录自《太虚大师全书》) :既令不能守僧戒者容易还俗,则僧众份子可较纯净,而曾受僧众教化与训练者,还入社会,于护教化利群众较为有力。例如暹罗、缅甸之上层社会人士,均须入僧再还,乃能受人尊敬。我国古来,若朱元璋之还俗做皇帝、刘秉忠之还俗做宰相、姚广孝之还俗做少师,亦无不大有裨益于佛教于国群。故于由僧还俗之在家佛徒,本佛律之意旨,应时势之需要,急宜提倡尊重以一变旧风气也!
印顺法师在《中国佛教琐谈》一文中提到: 依‘律部’说︰出家的可以舍戒还俗,佛教与社会,都不应轻视他;出家与还俗,每人有自决的权利。还俗的原因很多,做一个如法而行的在家弟子,不也同样的可以修行解脱吗?(摘录自《华雨集》第四册)如何还俗?印顺法师说:还俗要合法的、公开的舍戒而去,不能偷偷的溜走(以便偷偷的回来)。
还俗之后男众可以再次出家,依据戒律僧尼可自由舍戒还俗,然比丘尼还俗后则不得再度出家。如《有部毗奈耶杂事》卷三十所载,室罗伐城有一长者,生女未久即亡,彼女后随吐罗难陀尼出家,又为烦恼所牵缠而还俗,后复依吐罗难陀尼之劝,再度出家,长者婆罗门见已,皆共讥嫌,佛闻此事,乃制定还俗之比丘尼不得再度出家之制。男众(比丘)还了俗,可以再出家、落发、受沙弥戒、受具足戒,又成为僧伽的一分子。但不论过去出家多久,年龄多高,对佛教的贡献多大,这些资历,由于舍戒而全部消失了,现在还要从末座──最小的比丘做起。
虽然是凡夫,然而既然已经出家,就要发菩提心,严格要求自己,珍惜出家难得缘分。但,出家是大丈夫事,还俗并不等于罪恶。相反虽不还俗,却滥污僧伦,不能持佛净戒,破坏佛教形象,这才是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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