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色鹿的善良与溺水者的忘恩负义

佛经智慧

　　九色鹿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九色鹿的善良与溺水者的忘恩负义形成鲜明的对比。人生路途漫漫，我们都有陷于困境，需要别人帮助之时。对于别人的援助之手，我们应怀感恩的心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将仇报，实在是有违佛理、人伦。

九色鹿

　　森林里有一只漂亮的鹿王。它的两肋是金色的，像琉璃一样闪闪发亮，其余地方的毛色也非常美丽，经常泛出九色光彩，所以大家都称它为“九色鹿”。九色鹿心地善良，常常帮助别人，得到鹿群的尊敬和拥护。

　　有一年夏天，山中连日下暴雨，水流成灾。鹿王带领一群鹿来到河边。河水又深又宽，水流湍急，咆哮的浪头卷着河流上游的大树，奔腾而来，所有的鸟兽都不敢靠近这条河。鹿王忽然发现在水中有一个人，已经是精疲力竭，顺流而下，出没于浪头之间，用微弱的声音在求救：“山神啊！天神，龙神啊！可怜可怜我，救我一命吧！”鹿王在岸边见到这个情景，心里想：“这么急的洪水，连大鱼都难渡过去，我身小力单，能救得了这个人吗？但是我宁可为救他而自己被水淹死，也不忍心看着他死去。”又想：“要是这人在陆地上被大象包围，我都能有办法救他，可现在他在水中，我就未必有那么大的力量救他出险了。如果去救他，别人便会耻笑我不自量力。”但又想：“救人要紧。”便游下水去，好不容易游到那人旁边，对他喊着：“别怕！抓住我的角，骑上我的背，我驮你到岸边去。”那人骑上九色鹿，就像坐在座椅上一样。水中大量的石头树干，撞击到鹿王的身上，撞得它遍体鳞伤，疼痛难忍。但九色鹿仍然紧护着那个溺水人不放，费尽了一切气力，总算到了岸边。溺水人不知如何感激九色鹿的救命之恩，对九色鹿说：“父母所给予我的身体早已不存在了，现在我的命是您给我的。您虽然是鹿王，但我的生命是属于您的。您需要我时请您叫我。”九色鹿回答说：“我不要名，也不要利，我这次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只不过是想为别人做点好事而已。你应当知道，我是生活在山林里的野兽，自由自在地到处寻觅水和草，从来不冒犯居民住宅，也不曾冒犯过别的野兽。但我害怕狮子、虎、狼这样的猛兽及那些狩猎者。我是无依无靠又没有人保护的，因此我也非常小心谨慎，外边的人从来没有能见到我的。这次因为是见到您落水，见死不救是不对的，所以你才会见到我。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只求你做一件事——不要向任何人讲起我。”溺水人听到这里，悲喜交集，跪在地上向九色鹿行礼，说：“您的教诲如同良药，您是我在世间的慈父，您是我最尊敬的人。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我的心却永远和您在一起，永远忘不了您的救命之恩！我永远不会把见到您的事告诉别人。”说完，依依不舍地上了路。鹿王目送着他离去后，又回到自己的鹿群当中。

　　这个国家的王后有一天做了一个梦，梦见林中有一只极漂亮的鹿，身上的毛是九种颜色，闪闪发亮。她想得到鹿角和鹿皮，就托病不起。国王问：“你怎么还不起床？”她说：“我昨夜梦见一只不同寻常的鹿，它的毛有九种颜色，其角洁白如雪。我多么想得到它的皮来做衣服，用它的角来做拂尘的柄啊！陛下替我想办法弄到这只鹿吧，要不然我就会死了。”国王安慰她说：“不要为这事操心，我是一国之王，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国王便向全国发了告示：“有人如能捉获九色鹿，我将赐给他盛满金粒的银钵和盛满银粒的金钵。”

　　溺水人听说国王用这样重的赏赐来寻觅九色鹿，贪婪之心让他忘恩负义，脑子中充满了恶念，他去报告国王：“大王！我最近进山见到一只漂亮极了的鹿。身上的毛色有九种色彩，如同七宝那样绚丽，如同满月在众星之中。王后用它的皮来做衣服，实在是再好也没有了。我知道九色鹿在什么地方。”话音刚落，他脸上马上生满了癞疮。国王听了他的话，又惊又喜，忙说：“快告诉我那个地方，我要亲自去捉它。”那人便带着国王到森林里去了。他走在最前边，后面紧跟着国王的大队人马。

　　当时九色鹿正在睡觉，空中许多鸟儿已经看到远处大队人马开来，路上烟尘滚滚。它们猜测：“不用说，这一定是为了九色鹿来的了。”有一只好心的乌鸦赶紧找到了九色鹿，落在它的头上，啄它的耳朵。九色鹿心里一惊，醒过来。它觉得很奇怪：“以前乌鸦等各种鸟类都不敢走近我，每次见了我都绕着走，今天为什么来啄我的耳朵？莫非发生了什么事吗？”它立即起来，四面张望，发现国王的军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了。它马上向鹿群说：“你们大家千万不要惊慌，国王的军队是为了捉我而来，与你们大家无关。现在我们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我奋力挣逃。我相信我一定可以逃掉，也能冲散国王的军队。第二种是我自投罗网，去见国王。如果用第一种办法，你们大家势必东奔西逃，乃至丧命。所以我决定用第二种办法，直接去见国王。你们不要害怕，保证你们安然无恙。虽然我去见国王就会被他杀害，但你们都平安无事，我也就死无遗恨了。”说着，辞别了它心爱的鹿群，向国王走去。

　　国王带了许多士兵、弓箭手正在山中搜索九色鹿。突然，一个弓箭手看到一只体格雄伟，身泛九彩的大鹿从丛林中走出来，他吃了一惊，张弓搭箭，正要射击，却被旁边的国王制止住了：“且慢！这头鹿不同寻常，莫非它是天神的化身？”鹿王说：“大王，请您先别杀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事情讲清楚。大王，您不应该杀我，我对您的国家是有恩的。”国王问：“你对我国有什么恩呢？”“我曾经救活过您国家中的一个人。”正在这时，那个溺过水的人走过来了。他一见鹿王，又惊又喜，指着鹿王向国王喊道：“大王！就是它！就是它！”可没想到，他的话音没落，自己的两只手突然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就好像熟透了的烂苹果从树上掉下来那样。看到这一情况，国王大吃一惊，忙问：“你的手臂怎么啦？”溺水人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九色鹿见国王惊慌恐怖，便安慰他说：“您为什么放下刀呢？为什么身体流汗，非常恐怖呢？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我一向善良，从来不害人，请大王不必害怕。国王听了这一席话，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问道：“为什么这个人用手一指您，他的手臂就断了呢？”九色鹿平静地说：“您是国王，您知道按照法律，有些人害人做了坏事应该判重刑。这也是一样。这个人背叛别人对他的恩情，也犯了大罪，他的手断掉是他自作自受，并不是我惩罚他。”国王很想知道详情，但九色鹿说：“您不必问我，请您问问他自己吧！”溺水人不得已，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说了一遍。国王听后也说：“你自己做了坏事，难道不该受报应？在困难危急时刻，别人为你做的任何一点小事都应该牢记在心中，何况这样大的恩情呢？你不但不报恩，反而要加害你的恩人，受这惩罚是完全应该的。就如同在炎热的天气，一个人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得到了树阴的庇护，那么，他就连一片树叶都不应该损害，何况救命之恩呢？”国王对九色鹿说：“您有什么愿望可以让我帮忙呢？”九色鹿说：“我们这些兽类，终日生活在山林中，自己找青草和水，没有什么其他事相求，只是愿大王保护我们。”国王立即答应下来，并通知全国上下，从即日起，一律不得狩猎杀害生灵。

——《佛说九色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