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

《金刚经》是佛教重要经典。根据不同译本,全名略有不同,鸠摩罗什所译全名为《金刚般若(bōrě)波罗蜜经》,唐玄奘译本则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梵文 vajracchedika-praj?āpāramitā-sūtra。《金刚经》传入中国后,自东晋到唐朝共有六个译本,以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最为流行..[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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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今疏

  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于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今疏:我‘何以故’说忍辱波罗蜜,即非、是名?现在告诉你一个事实:‘须菩提!如我’往‘昔为(被)歌利王割截身体’时,‘我于尔(此)时,’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

  略释:何以故下,是问为什么说即非和是名忍辱波罗蜜?因为这样就不会著相。须菩提下是说明即非是名的理由。‘歌利王’是梵语,译为暴君。涅槃经云:佛于过去生中,在富单城外树下修习禅定,当时有个暴君叫做歌利王,带著很多宫女去游玩,有些宫女发现修定的行者,就跑过去看看,行者就向他们说法,她们也听得非常有趣。可是恶王却不高兴,便走过来问行者说:‘你是阿罗汉吗?’行者老老实实地说:‘不是。’恶王又说:‘你的年纪这样轻,又不是阿罗汉,怎么能和我的宫女讲话?’行者说:‘我对一切事物都没有贪心,和你的宫女讲话有什么关系。’恶王因此大怒,而且要试试他的功夫怎样,于是就把行者的耳朵、鼻子、手、足,一样一样地割下来,看他怎样。可是行者毕竟是通达了无我的,所以一点也不动声色,若无其事。

  可是四大天王却过意不去,就用飞沙走石来打击恶王,恶王知道自已的行为错误,就来向行者忏悔,并问恨不恨他?行者却说:‘我是没有嗔恨心的人,怎会恨你?如我不是说假话,我的身体,将会马上恢复原状的。’结果行者的身体真的恢复了。接著又向恶王说:‘我不但不恨你,而且将来我成了佛,还会先来度你。’佛成道后,首先度的憍陈如,就是以前的恶王。

  学佛首先要学忍辱,像割截身体可以忍受,“是可忍,孰不可忍?”说到这里,使我想起一个与忍辱有关的故事:从前有个乡下妇人,家境贫寒,丈夫又非常忠厚,因此时常受到别人的欺侮。可是她生了一个儿子却很聪明。有一天忽然来了一位看相的,说他的孩子将要当大官,她听了就非常高兴!于是在煮饭时,一面烧火,一面高兴地说:‘谢谢老天爷!保佑我的儿子将来做了大官,我会重重地谢你!这些年来,我受尽了别人的欺侮,等我儿子当了大官,我要好好地报复他们,把那些仇人统统杀掉!’因她的嗔恨心太重,不能忍辱,结果没有多久,她的儿子却病死了!假使她说另要我儿子当了大官,我要好好地请他们的客,有困难的,我要尽力的帮助他们。如果是这样发心,可能他的儿子真的会当大官。

  语译:我为什么要说忍辱波罗蜜即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呢?须菩提!因为这样就不会著相。像我过去被歌利王割截身体,我在那时候是没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的。

  何以故?我于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生嗔恨!

  今疏:佛言:‘何以’知道是没有四相之‘故?’因为‘我于往昔’被歌利王‘节节支解时,’假‘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应’该会‘生嗔恨’心的,但事实没有,当即证明是没有四相的。

  略释:何以故下,是说明没有四相的理由。应生嗔恨,是勘验方法。所谓嗔恨,怒目曰嗔,切齿为恨。

  语译:怎样知道没有四相?因为我于过去被歌利王把身体一块块地分割时,假若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是应该有嗔恨心的。

  须菩提!又念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于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今疏:佛言:‘须菩提!’我‘又念(想起)过去于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时,‘于尔所世(在那时候),’也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

  略释:佛于因位修忍辱行,是为忍辱仙人。证道歌曰:我师得见然灯佛,多劫曾为忍辱仙。

  语译:须菩提!我又想起在过去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时,也是没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的。

  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今疏:佛言:‘是’因我于尔所世时无四相之‘故,’使忍辱才能修习成功。‘须菩提!’所以‘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将来一定成佛。

  略释:为什么说菩萨应离一切相发无上菩提心?因为只离四相是不能修至成佛的,所以应离一切相。所谓离一切相,是说不仅四相要离,就是有相、空相、亦有亦空相、非有非空相亦要离,离到没有能离所离时,才算是离了一切相。谈到离相,当然不简单,不要说离一切相,就是离我相也不容易。但我相是一切相的根本,若能离了我相,则一切相就好离了。我们开始学习离相,理想不要太高,首先练习不住于相,至不住亦不住时,就离了一切相。

  语译:是因此之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菩提心,将来定能成佛。

  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

  今疏:佛言:须菩提!发无上菩提心者,是不能著相的,所以‘不应’说不‘住色’尘相就能‘生’起菩提‘心’,也‘不应’说不‘住声香味触法’尘的相就能‘生’起菩提‘心,应生无所住’的清净‘心,’菩提心即能生起,假‘若心有’所‘住,则为非’是发无上心者所应‘住’的。

  略释:这是为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菩提心的下手方法,故云不应住色等生心,因为著相,即生分别,故不应住。‘应生无所住心,’只要不住我等四相及六尘等法相,无所住心当即生起。若有应生无所住心的念头在,还是有所住的,既有所住,仍未达到应离一切相的标准,故说若心有住,则为非住(即是不对的)。

  语译:菩萨要想离一切相,是不应该以为不执色法相就能生起菩提心,也不应以为不执声香味触法的法相就能生起菩提心,应生无所住的清净心,则所发的无上菩提心自然就生起来了,假若心有所住,那就不是发无上心者所应住的。

  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故,应如是布施。

  今疏:佛言:‘是’因若心有住则为非住之‘故,’所以‘佛’才‘说菩萨’的‘心’念中,是‘不应’执‘住色’声等法而行‘布施’的。‘须菩提!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故,应如是’像不应住色这样的‘布施,’心就不会有所住了。

  略释:菩萨为了利益一切众生故,为什么要应如是布施?因如是布施,则不生法相,即得解脱,是故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故,应如是布施。

  语译:是因此之故,我才说菩萨是不应该执著色声等法相而行布施的。须菩提!菩萨为了利益一切众生的缘故,凡事都应该像不住色法布施这样才对。

  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今疏:佛言:须菩提!‘如来说’菩萨应离‘一切’相的‘诸相,’从性空边说,当下‘即是非相。’后来‘又说’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的众生,同样的‘即非众生。’

  略释:这是为防止有人说:佛既然说应生无所住心,何以又说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菩提心;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故,应如是布施,这不都是住相吗?因此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以资决疑。

  ‘一切诸相,’即指世出世间所有的法相,是为一切诸相。因一切诸相,无一不是因缘生、灭的,以电冰箱来说,是由各种物质和精神组合而成的一种现象,现在看起来是有,此之谓缘生,但以后又会变成没有,这叫做缘灭,故说即是非相。所谓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好比用火柴点灯,有火柴的因和磨擦的缘而生起火相,是为因缘而生,火柴烧完了,火相即灭,谓之因缘而灭。希望把这道理运用到日常生活上去,必可减少些因错觉所产生的压力。

  ‘一切众生,’由众缘和合的生命体,谓之众生,由于各个的业力不同,故所形成的相状就有差别,是为一切众生。但众生是由业力的因缘和合而成的假相,看来虽有,实际是无,所以说即非众生。好比海水,因受风力的鼓动,即有波浪相生起,待风力消失时,波浪相即不可得。也就是说,现在虽为众生,如能自即日起,依教修行,止恶行善,将来亦能成佛,故说即非众生。

  语译:须菩提!我说菩萨应离一切相的诸相,这是就缘起边说的;若从性空边说,当下即是非相。而且又说,菩萨为利益一切众生的众生,同样的即非众生。

  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

  今疏:佛言:‘须菩提!’你们不要对我所说的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发生怀疑,因我释迦‘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只要你们依法修行,将来即可得到证明的。

  略释:句句话的含义都契于真理,名为真语;理事圆融,故曰实语;义契真如,是为如语;语义不虚,名不诳语;义理不变,曰不异语。

  语译:须菩提!我是说真话的,说实话的,说如语的,不讲假话的,说话算话的。只要你照著我所讲的去做,以后定可得到证明。

  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

  今疏:佛言:‘须菩提!’我为什么要提出五语保证?因‘如来’以前在然灯佛那里‘所得’的阿耨菩提‘法,此法’是‘无实无虚’的理体,不能说有相,也不能说无相,所以我才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

  略释:‘此法无实无虚,’因为性空故无实,因能缘起故无虚,如懂得孔子说的“有若无,实若虚”的道理,对了解无实无虚会有帮助。

  语译:须菩提!我为什么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因我所证得的无上菩提法,这种法是没有虚实差别的,所以我才说即是非相,即非众生。

  须菩提!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

  今疏:佛言:‘须菩提!’将此法无实无虚的道理运用到日常生活上去,则不执法相,即得自在。‘若菩萨’的‘心’执‘住于法’相‘而行布施,’因有所执,就‘如’同有‘人入’于‘暗’室,于诸法相,‘则无所见,若菩萨’的‘心,不住’于‘法’相‘而行布施,’因无所执,‘如人有目,’在‘日光明照’之下,可以很清楚的‘见’到‘种种色’法的形状。

  略释:‘若菩萨心住于法而行布施,’因有所执,故如人入暗,则无所见。‘若不住法而行布施,’因不著相,故如人有目,日光明照,没有障碍,故能很清楚的见到诸法形状。

  语译:须菩提!我说此法无实无虚的用意,是教你们不要著相,即得自在。假若菩萨有我能布施的这种想法,就好像有人走进暗室,什么也看不见,假若菩萨不著相的布施,好像眼睛正常的人,在日光照明之下,什么东西都看得清楚。

  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则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今疏:佛言:‘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于此经受持、读诵’者,‘则为如来’之所护念,‘以’其具有‘佛’的‘智慧’之故,所以我就‘悉(完全)知是人(他们),悉见是人,’将来‘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很多很多的)功德!’

  略释:‘当来之世,’即是将来。若有善男子、……能于此经受持读诵是劝修。则为如来下,是所得功德。

  语译:须菩提!将来若有善男子和善女人,于此金刚经能受持读诵者,则为如来之所护念,因为他已具有佛的智慧之故,所以我能完全知道他们、见到他们,将来都能得到很多很多的功德!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相‘等’数量的‘身’命‘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像这样‘无量百千万亿劫’都是‘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他们所得福德一定很多。

  

  略释:‘初日分,’即卯辰二时;‘中日分,’是巳午二时;‘后日分,’是未申二时。‘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即以与恒河沙相等数量的身命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即无量百千万亿劫,都如是像初日分、中日分、后日分,以恒河沙相等数量的身命来布施。

  语译: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和善女人,初日分用和恒河沙数量相等的身命来布施给别人,中日分再用和恒河沙数量相等的身命布施给别人,后日分还是用那么多的身命布施给别人,无量百千万亿劫都是这样的布施,他们所得福德当然很多。

  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复有人,闻此经典’所说的无实无虚,如能‘信心不逆,其’信心不逆者所得‘福’德已‘胜’过‘彼’以身命布施者,‘何况’更能‘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的,当然更多。

  略释:‘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即是他对此经以上所说的义理都能接受,当亦不住于相,所以其福胜彼。

  语译:须菩提!假若再有人,闻此般若经的道理以后,如能信心坚定,言行与经义亦不相违背,是故他所得的福德,比那以身命布施的人还要多,何况还能书写、受持、读诵和讲给别人听的,所得的福德当然更多。

  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

  今疏:佛言:‘须菩提!以要言之,是(此)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有‘边’际的‘功德。如来’原来是‘为发大乘’心‘者说’的,也是‘为发最上乘’心‘者说’的,现在你们也能听到,真是太幸运了!

  略释:‘以要言之,’即是总而言之的意思。‘不可思议,’受持此经所得功德,想不到,是不可思,说不出,是不可议。‘不可称量,’是不可以秤称,不可以斗量。因为功德没有止境,故云无边功德。‘为发大乘者说,’即为发大菩提心的人演说。‘为发最上乘者说,’即为发成佛的心这种人而说的。

  语译:须菩提!总而言之,受持此经有想不到、说不出,没有办法用秤称,也不可以用斗量,根本没有止境的功德。这种经本来我是为发大菩提心者讲的,是为求最上乘者讲的,你们也能听到,真是太幸运了!

  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以后假‘若’还‘有人能受持读诵’此经,且能‘广为’他‘人’演‘说,’因此,我释迦‘如来悉知是(此)人,悉见是人,’他们将来‘皆得成就不可’以斗‘量,不可’以秤‘称,无有边’际,‘不可思议’的‘功德!如是’像这些‘人等,则为(是)荷担(负起)如来’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度诸众生的责任。

  略释:‘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是劝修。‘如来悉知是人,……不可思议功德,’此是行者所能得到的利益。‘如是人等,’即受持读诵为人演说的这些人。‘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说这些人,将来都能负起自利利他的责任。

  语译:以后假若还有人受持读诵此经,有机会也能讲给别人听,因此如来都知道他们,也能见到他们,只要他们勇猛精进,将来都能得到不可称量,没有边际,不可思议的功德。像这些人,就是荷担如来家业的继承人。

  何以故?须菩提!若乐小法者,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则于此经不能听受读诵,为人解说。

  今疏:佛言:‘何以故’说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的阿耨菩提?‘须菩提!若乐(yào喜欢)’修习‘小’乘佛‘法者,’因执‘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和‘寿者见’的习气未断,所以‘则于此’种大乘‘经’典是‘不能听受读诵’的,至于‘为人解说,’更不要谈了。

  略释:何以故下,是解说则为荷担如来阿耨菩提的理由。

  语译:为什么我说他们能够荷担如来度生的任务?须菩提!假若是喜欢修习小乘佛法的,因执著我见人见众生见和寿者见的习气未除,对于这种大乘经典是不能受持读诵的,至于教他讲给别人听,更不要谈了。

  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今疏:佛言:‘须菩提!’以后‘在在处处(无论在什么地方),若有此经’在那里,就是‘一切世间’像‘天、人、阿修罗’等,‘所应供养’的,‘当知’有‘此’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是’有佛的‘塔’庙在那里,所以他们不仅‘皆应恭敬,作礼围绕,’而且还要‘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略释:在在处处,若有此经,是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的原因。‘当知此处,则为是塔,’这是皆应恭敬的理由。‘作礼,’即是礼拜。‘围绕,’即右绕三匝。‘以诸华、香,’即是以各种鲜华和末香,散撒在经典所在之处。

  语译:须菩提!以后无论在什么地方,若有金刚经在那里,一切世间的天、人、阿修罗都应当供养的,当知此处,等于是佛的塔庙在那里,所以都应当恭敬,作礼围绕,而且应以各种鲜花及香末散撒在那里。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复(其)次,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心‘受持读诵此经’时,假‘若为人轻贱,’这是因‘是人(受持读诵此经而为人轻贱者)先世罪业,’本来‘应堕恶道’的关系所造成的,但‘以今世’为‘人轻贱’而不生烦恼之‘故,’彼此才未发生冲突,那么‘先世’所造应堕恶道的‘罪业,’因没有恶业的助缘,所以‘则为消灭。’如果以后凡事都能这样,将来‘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绝对没有问题。

  略释:这是说受持此经,功德无量。‘若为人轻贱,’即轻视、贱恶之意。‘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即是依他前世罪业来说,应当堕恶道的。‘以今世人轻贱故,’即因今世被人轻贱时,应无所住的道理发生作用,所以未造恶业,对方觉得已获胜利就算了,因此先世应堕恶道的罪业,被无住的功夫所消灭。‘当得阿耨菩提,’如今后凡事都能不住于相,将来一定可以成佛,是为当得阿耨菩提。

  语译:其次,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和善女人,在受持读诵此经时,若被人轻贱了,那是因他前世罪业所造成的,本来应堕恶道,因为现在受到别人的轻贱而能忍辱,所以先世罪业就被他的忍辱消灭了,因此平安无事。如果以后凡事都能这样,将来他一定能成佛的。

  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祇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

  今疏:佛言:‘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祇劫,于’未遇见‘然灯佛’之‘前,’已经‘得值(遇到)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我‘悉皆供养(ㄧㄤˋ)承事,无空(ㄎㄨㄥˋ)过者,’这种功德当然很多。

  略释:须菩提下,是为与下文较量功德而铺路。‘我念过去,’即我想起过去。‘无量阿僧祇劫,’无量即很多之意;梵语阿僧祇,译为无央数;梵语劫波,译为长时,简称为劫。‘那由他,’译为一万万。‘悉皆供养承事,’即我都一一亲自供养承事—侍奉。‘无空过者,’即没有空(ㄎㄨㄥˋ)过一尊佛的。

  语译:须菩提!我想起过去无量阿僧祇劫时,也就是在还没有碰到然灯佛之前,我已经遇见过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那么多的佛,但我都一一亲自供养侍奉,没有空过那一尊佛没有供养的。

  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今疏:佛言:‘若复(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者,他‘所得功德,’关‘于我所供养诸佛’的‘功德,’若和他比较,我的一‘百分’也‘不及’他‘一’分,就是‘千万亿分’也不及他一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可说是不成比例的。

  略释:较量功德目的,是鼓励学者受持读诵此经。因供养诸佛的功德虽多,到底有限,但持经功德是无穷的,所以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语译:若再有人在末法时代能受持读诵此经,他所得的功德,如果和我所供养诸佛所得功德比较起来,我的一百分也不及他的一分,就是千万亿分也不及他的一分,可说是不成比例。

  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即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未来)末世’时,‘有受持读诵此经’者,他‘所得功德,我若具(完全)说者,或有人闻’听了之后,他的‘心即狂乱,狐疑不信。’其实‘须菩提!当知是(此)经’的‘义’理‘不可思议,’所以他得到的‘果报亦’是‘不可思议,’这有什么可疑的?

  略释:这是为上文所作的补充说明。‘我若具说者,’即是我若完全把它说出之意。‘心即狂乱,’是说他的心马上变成狂乱像神经病一样。‘狐疑不信,’狐性多疑,凡多疑的人,而讥曰狐疑。

  语译:须菩提!在未来的末法时期,若有善男子和善女人,有受持读诵此经者,他所得的功德,我若是把它完全讲出来,或许有人听了以后,心即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金刚经的义理是不可思议的,所得的果报当然也是不可思议的,何足为奇!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今疏:‘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以前他们所‘发’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经过这么久的修习,现在‘云何应’该怎样安‘住?云何’要怎样的‘降伏其’妄‘心?’

  略释:现在须菩提所提出的问题,从文字上看和以前所问的完全一样,但因时空不同,目的当有差别。前问目的在破除初发心菩萨人我执的粗相,今问目的在破除已发心菩萨法我执的细相。即是要把发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的分别心也空掉,才能得到究竟清净。如果认为是重复,那就失之千里。

  语译:当时须菩提又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和善女人,他们以前所发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经过这么久的修习,现在要怎样才能使所发的菩提心不退?要怎样才能使妄想心不生起来?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今疏:‘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要想使所‘发’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安住不退和妄心再不生起‘者,当生如是心:’像‘我应灭度一切众生,’但‘灭度一切众生已’毕,要做到‘而无有一众生实’为我所‘灭度者’的这种想法,就能办到。

  略释:当生如是心下,是答云何应住,云何降伏的方法。从表面上看,两个问题似乎只答了一个,其实都答了。因能达到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这种程度,即不生法相,当然就没有妄心,因此所发的菩提心即得安住了。

  语译:佛告须菩提:要想使以前所发的阿耨菩提心能安住不退,而且妄心也不再生起者,当生我应灭度一切众生,但灭度一切众生以后,没有一个众生实为我所灭度的这种想法就能办到。

  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今疏:佛言:‘何以故’说当生如是心?因为这样则不生法相,不生法相则无妄心,既无妄心,则所发的菩提心就能安住不动,故说当生如是心。‘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的分别,不但不能降伏其心,而且也‘则非菩萨。’

  略释:何以故下是说明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的理由。菩萨之所以能称为菩萨,是因能不住一切相的,若有四相的观念存在,那就不能称为菩萨,故云则非菩萨。

  语译:为什么说当生如是心?因为这样,才能不住于相。若菩萨还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的想法,那就不能叫做菩萨。

  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

  今疏:佛言:你知道我之‘所以’要说当生如是心‘者’的用意‘何’在吗?‘须菩提!’因为以‘实’相来说,亦‘无有法’名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的差别相可得,所以我才这样说。

  略释:这是为上文何以故下所作的补充说明。

  语译:你知道我说当生如是心的用意吗?须菩提!因为以实相来说,是没有发阿耨菩提心者的差别相可得。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我释迦‘如来’过去‘于然灯佛所(那里),有’个什么‘法’被我‘得’到了的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fǒu)?’须菩提言:‘不(bú)也(没有),世尊!如’今‘我’了‘解佛所说(问)’的意‘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被您老所‘得’到的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略释:前问:于法有所得不?并没有说明什么法;今问: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fǒu)?这是所问的不同处。问意是要使须菩提了解,不仅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同样的亦无有法可得而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若如来有所得,即有能得所得的差别,因此即有四相,既有四相就不能称为如来。须菩提说不(bú)也等句,是就性空边说的,若从缘起边说,是得了阿耨菩提法的,不然,怎成得了佛?但佛所得的是理,故云如来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菩提。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我以前在然灯佛那里,有个阿耨菩提法被我得到了没有?须菩提说:没有,世尊!现在我了解您老所问的意思,佛在然灯佛那里,是没有得到阿耨菩提法的。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如是(对的)!如是(对的)!须菩提!’以‘实’相来说,‘无有法’被我‘如来得’到的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略释:因为须菩提答的很对,故云如是如是。佛说实无所得,不是不承认,而是不执所得相,因佛之所得的是理,不是事,是性,不是相。好像我读金刚经一样,读是读了,但别人是看不出来的,如有读过的人和我谈金刚经的道理时,我若能够作点补充说明,他才知道我是读过此经的。如明此理,即知佛说实无有法的所以然。

  语译:佛言:对的!对的!须菩提!实际上如来是没有得到过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某一种‘法’被‘如来得’到的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会‘与我授记’说:‘汝于来世当得(能)作佛,号释迦牟尼。以’我‘实无有’某一种‘法’被我‘得’到的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观念,‘是故然灯佛’才‘与我授记,’并且‘作是言(而这样说):汝于’将‘来’之‘世,当得作佛,号’曰‘释迦牟尼。’

  略释:须菩提下,是为上文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菩提所作的说明。

  语译:须菩提!我若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被我得到了的观念存在,然灯佛就不会给我授记说:你将来在娑婆世界成佛,号曰释迦牟尼。因为我没有得到阿耨菩提这种想法,所以然灯佛才给我授记,并且说: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我‘何以故’说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因‘如来者,即’无‘诸法’生灭相的‘如义(即是实相)。若有人言:’释迦‘如来’因‘得’到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所以称之为佛,那是不对的。‘须菩提!实’际上是‘无有’某种‘法,’被我释迦牟尼‘佛得’到,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略释:‘如来者,即诸法如义,’应将‘如来者’作什么叫做佛解,与诸法如义才配合,即是说所谓佛者,就是不见诸法有生灭相可得的意思。

  语译:为什么我说若有法如来得阿耨菩提者,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因如来者,即诸法如义,不见诸法有生灭相的人,就叫做佛。若有人说我因为得了阿耨菩提,所以叫做佛,那是不对的。须菩提!事实上我是没有得到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今疏:佛言:‘须菩提!如来所得’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此)’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中,’根本‘无实’相亦‘无虚’相的差别,‘是’因此之‘故,’所以‘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略释:‘无实无虚,’从性空边说,名为无实,从缘起边说,名为无虚。‘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法是指世出世间一切法相而言。皆是佛法,是说世出世间法都是佛法,这是就一切法的法性而言。因为佛已证知缘起性空之理,所以于一切法都不生分别,当下即是法性。因不见有诸法生灭相可得,所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语译:须菩提!如来所得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于此法中,是没有实相和虚相的差别的,因此之故,所以我才说一切法也都是佛法(从性空边说)。

  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今疏:佛言:‘须菩提!’刚才‘所言’的‘一切法者,’从性空边说,‘即非’有‘一切法’可得,但‘是’为了演说的方便‘故,’假‘名一切法。’

  略释:因恐须菩提执著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怯的相,所以说即非一切法,这是从性空边说的,若从缘起边说,假名还是有的,是故假名一切法。

  语译:须菩提!刚才我所说的一切法,并不是真的有一切法,不过是为了演说方便而假名一切法。

  须菩提!譬如人身长大。须菩提言:世尊!如来说人身长大,即为非大身,是名大身。

  今疏:佛言:‘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就和以前所说的‘譬如人身长大’的道理一样。‘须菩提言:世尊!’真的,这和‘如来’以前所‘说’的‘人身长大,即为非大身,是名大身’的道理是一样的。

  略释:假如你对疏中须菩提下所加的:所言一切法者,就和以前所说的等字会觉得怪怪时,请你把上文是故名一切法连起来多读几遍,当会有一种新的感觉,因此对下文的菩萨亦如是也拉上关系。

  语译:须菩提!这和以前所说的譬如人身长大的道理一样。须菩提说:真的,这和如来以前所说的人身长大,即为非大身,是名大身的道理一样。

  须菩提!菩萨亦如是,若作是言: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则不名菩萨。

  今疏:佛言:‘须菩提!菩萨’度生相,‘亦’复‘如是’和譬如人身长大的道理一样。‘若’菩萨‘作是言’而这样说:‘我当灭度无量众生,’因此‘则不’可以‘名’为‘菩萨’的。

  略释:菩萨度生相也不可执著,故云‘亦如是’和譬如人身长大的道理是一样的。

  语译:须菩提!菩萨度生相也是这样。假若菩萨说:‘我度了无量众生,’因此,他就没有资格称为菩萨。

  何以故?须菩提!实无有法名为菩萨。是故佛说一切法,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

  今疏:佛言:我‘何以故’说则不名菩萨?‘须菩提!’因为从性空边说,‘实’际上是‘无有’某种‘法名为菩萨’的。‘是’因此之‘故,’所以我释迦‘佛’才‘说一切法’都是佛法,根本‘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相的差别。

  略释:何以故下,是为上文则不名菩萨所作的解说。

  语译:为什么说则不名菩萨?须菩提!因为从性空边说,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法叫做菩萨的。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说一切法都是佛法,根本没有我人众寿的差别。

  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我当庄严佛土,是不名菩萨。何以故?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菩萨作是言(这样说):我当’今正在‘庄严佛土,’如果有这种想法,‘是不’可以‘名’为‘菩萨’的。‘何以故?’因为‘如来’曾经‘说’过,所谓‘庄严佛土者,’从性空边说,‘即非庄严,’但从缘起边说,只‘是’假‘名庄严。’

  略释:做菩萨的,不仅度生相不可执,就是庄严佛土相亦不可执,如有我当庄严佛土这种想法,即生四相,是故不名菩萨。何以故下,是说明不名的理由。

  语译:须菩提!假若菩萨有我在庄严佛土的这种想法,就不能叫做菩萨。为什么?因为如来说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须菩提!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

  今疏:佛言:‘须菩提!’修行是不可著相的,假‘若菩萨’有‘通达(真的做到)无我’相和无‘法’相‘者,’我释迦‘如来’就会‘说’他‘名’为‘真’的‘是菩萨。’

  略释:这是为菩萨所订的标准。

  语译:须菩提!假若菩萨懂得无住的道理,真的断了我法二执的,我才说他真的是菩萨。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肉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我释迦‘如来有肉眼不(fǒu)?’须菩提言:‘如是(有),世尊!如来有肉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天眼不(fǒu)?如是,世尊,如来有天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慧眼不(fǒu)?如是,世尊!如来有慧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法眼不(fǒu)?如是,世尊!如来有法眼。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佛眼不(fǒu)?如是,世尊!如来有佛眼。’

  略释:佛在前面唯恐众生对一切诸相即是非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发生怀疑,所以提出五语为证。现在唯恐对若菩萨通达无我法者,如来说名真是菩萨发生怀疑,所以又提出五眼为证。

  ‘肉眼,’即凡夫所具之眼,因所见有限,是为肉眼。‘天眼,’是天人所具之眼,因其所见甚广,不为物碍,是为天眼。‘慧眼,’是以智慧照见诸法真空之理曰慧眼。‘法眼,’能见真空亦能见缘起,具此功能者曰法眼。‘佛眼,’即具前四眼之功能,更能见诸实相,是为佛眼。菩萨具前四眼之功能,二乘具前三眼之功能,天乘具前二眼之功能,鬼神有业报五通,亦具前二眼,其余四道众生,仅具肉眼之功能。

  问意是说如来具五眼之功能,则所见不谬,如前所说,幸勿疑焉。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我有肉眼吗?须菩提说有,世尊!须菩提!于意云何?我有天眼吗?须菩提说有,世尊!须菩提!于意云何?我有慧眼吗?须菩提说有,世尊!须菩提!于意云何?我有法眼吗?须菩提说有,世尊!须菩提!于意云何?我有佛眼吗?须菩提说有,世尊!既然这样,你们应相信我所说的话绝不会错。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恒河中所有沙,佛说是沙不?如是,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沙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甚多,世尊!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恒河中所有’的‘沙,’我释迦‘佛’也‘说是沙不(fǒu)?’须菩提言:‘如是(是的),世尊!如来说是沙。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条‘恒河中所有’的‘沙,有如是’像恒河‘沙’数相‘等’的‘恒河,是诸(那么多)恒河’中‘所有’的‘沙数,佛’所教化众生的‘世界,’也‘如是’像那样,‘宁为多不(fǒu)?’须菩提言:‘甚多,世尊!’

  略释:问意不是炫耀佛的世界那么多,而是为下文如来悉知作准备。如来说是沙,是就缘起边说的。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像恒河中所有的沙子,我说它是沙子吗?须菩提言:是的,世尊!从缘起边说,如来说是沙子。须菩提!于意云何?像一条恒河中所有的沙,假若有那么多沙子数量的恒河,那么多的恒河中所有的沙子,佛所教化众生的世界也是那样,是不是很多?须菩提说:太多了,世尊!

  佛告须菩提: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若干种心,如来悉知。何以故?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名为心。所以者何?须菩提!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今疏:‘佛告须菩提:’虽然像‘尔所’诸恒河沙数那么多‘国土中所有’的‘众生,’有‘若干种’不同的‘心,’但我释迦‘如来’都能‘悉知。何以故’我都知道?因我释迦‘如来’所‘说’的‘诸心(若干种心)皆为(都是)非’有此‘心’可得的,只‘是’假‘名为心。所以’说皆为非心是名为心‘者’的原因‘何’在?‘须菩提!’因为那些心都是生灭的,由于‘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所以说皆为非心,是名为心。

  略释:‘尔所国土中所有众生,’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的国土中所有众生。因众生多,心相也多,故云若干种心。‘如来悉知,’即是佛都知道。何以故下,是说明如来悉知的理由。‘如来说诸心皆为非心,’是说那么多心,都不是真心,只是假名为心。‘所以者何?’是问怎见得皆为非心,是名为心?须菩提下,是说明皆为非心的理由。因众生的分别心是念念生灭的,过去心已成过去,故不可得,现在心又念念不住,刚说现在,已成过去,好比有人和你对时,当你说完十二点整的时候,其实秒针与十二点的位置,已有一段距离了,所以说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未到,因此亦不可得。因为这三种心是生灭不常的,故说皆为非心,为了便于说明起见,不得不说是三心,是为是名为心。

  语译:佛告须菩提:像那么多国土中所有众生的若干种不同的心,我都知道。为什么?因为我所说的若干种心,都不是真有那些心,只是假名叫做心。这是什么道理?须菩提!因那些心都是生灭的,由于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还是不可得,所以我说皆为非心,是名为心。

  须菩提!于意云何?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以是因缘,得福多不?如是!世尊!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假‘若有’这样的‘人,’用堆‘满’了‘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宝,’而‘以’此七宝‘用’来‘布施,是(此)人以是(此)’布施的‘因缘,’所‘得’到的‘福’德‘多不(fǒu,多不多)?’须菩提说:‘如是(多),世尊!此人以是(此)’布施‘因缘,’所‘得’的‘福’德‘甚多。’

  略释:问意是为破除执著因布施所得的福德相。‘此人以是因缘得福甚多,’以此因缘,即以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布施的因缘,得福甚多,是就缘起边而言。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假若有人用堆满了三千大千世界的七宝,拿来布施给别人,此人因为用那么多七宝布施的因缘,所得的福德多不多?须菩提说:多,世尊!他所得的福德太多了。

  须菩提!若福德有实,如来不说得福德多,以福德无故,如来说得福德多。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布施‘福德有实’在的自体可得,这种福德是有限的,当然我释迦‘如来不’会同意你‘说’他所‘得’的‘福德多,以(因)福德’是‘无’相可见的理体之‘故,’是不可以多少计的。既然你知道是以那么多的七宝布施的关系,所以我‘如来’才同意你‘说’他所‘得福德’甚‘多。’

  略释:或作如下解释:佛言:‘须菩提!若福德有实’自体可得,我释迦‘如来不说(问)’是人以是因缘所‘得福’德‘多’不?‘以福德’是‘无’相理体之‘故,’不可以多少来分别的。但由于以是因缘,所以我‘如来说(才问)’是人所‘得福’德‘多’不多?

  语译:须菩提!假若布施的福德有实在的自体可得,这种福德是有限的,当然我不同意你说他所得福德多,因为福德是无相可见的理体之故,是没有多少的分别的,既然你知道是以布施的关系,所以我认为你说他所得福德很多是可以的。

  须菩提!于意云何?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法身‘佛可以’像‘具足’三十二相的‘色身’相‘见’到‘不(fǒu)?’须菩提说:‘不(bú)也(不能),世尊!如来’是‘不应以’见‘具足色身’的观念来‘见’的。‘何以故’说不可以具足色身见?因为‘如来’所‘说’的‘具足色身,’从性空边说,‘即非具足色身,’但从缘起边说,‘是名具足色身,’所以我才说不(bú)也。

  略释:‘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fǒu),’前云:“离一切相,则名诸佛。”因法身佛是远离诸相的理体,是不可以眼见的,是故须菩提云不(bú)也。‘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因“如来者,即诸法如义(对一切法不生分别),”所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下,是说明不应的理由。色身是生灭无常的,从性空边说,即非具足色身,若从缘起边说,假相还是有的,所以是名具足色身。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用见具足色身的方法见到佛吗?须菩提说不能,世尊!如来的法身是理体,以见具足色身的眼光是见不到的。为什么?因佛所说的具足色身,并非真是具足色身,只是假名叫做具足色身,所以我说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的原因在此。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可以具足诸相见不?不也,世尊!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法身‘如来可以(用)具足诸’法实‘相’的观念来‘见不(fǒu)?’须菩提言:‘不(bú)也,世尊!如来’是‘不应以具足诸’法实‘相’的观念来‘见’的。‘何以故?’因为‘如来说诸相具足,即非具足,是名诸相具足。’

  略释:佛见须菩提已能不执具足色身相的事见,因此又问如来可以具足诸相的理见否?问意是说既然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那么可以具足诸相的观念来见否?所谓具足诸相即是实相,因实相是无相而又非无相的理体,是为具足诸相。须菩提说不(bú)也,是从性空边说的,为什么须菩提说不也?因有以具足诸相见的念头在,那是见不到法身如来的,故云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何以故下,是说明不应以的理由。因为如来所说的诸相具足是缘生的分别相,从性空边说,即非具足,只是假名具足。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法身如来可以用具足诸相的观念见到吗?须菩提说不能,世尊!如来是不应该以具足诸相的观念来见的。何以故?因如来说诸相具足(实相),落入言诠,即非具足,只是假名具足。

  须菩提!汝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何以故?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

  今疏:佛言:‘须菩提!汝勿谓(不要以为)如来作是念’会这样想:‘我当’为度诸众生而‘有所说法,莫作是念(不要这样想)。何以故’说莫作是念?因为我已证得缘起性空之理,是不会著相的,否则就成不了佛。假‘若’有‘人言’我释迦‘如来有所说法,即为(等于是)谤佛(我)。’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不能’理‘解我’以前‘所说’应无所住的道理之‘故,’所以他才会这样讲。‘须菩提!说法者,’从性空边说是‘无法可说’的,但‘是’从缘起边说,假‘名’叫做‘说法。’

  略释:佛为破除语言音声相,故诫之曰莫作是念。佛法最伟大的功用,就是能使众生远离诸相,如说者执著说相,那怎么能教人?故云说法者,要无法可说,不执说相,才可以名为说法。

  语译:须菩提!你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想:我能向他们讲演佛法,不要这样想。为什么?因为我是不会执著一切法相的。假若有人说我向他们讲演过佛法,那简直是等于毁谤我。但也不能怪他,因为他不了解我的思想言行和别人绝对不一样的缘故。须菩提!所谓说法者,从性空边说,是无法可说的,但从缘起边说,假名叫做说法。

  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

  今疏:当佛说完是名说法的‘尔时,慧命须菩提’即‘白佛言:世尊!’您老所讲的般若法,我们现在是可以信受的,但‘颇(若)有众生,于未来’的‘世’界中,‘闻’听演‘说是(此)’般若‘法,’他们能‘生’起‘信心不(fǒu)?’

  略释:‘慧命,’即长老的别名。因须菩提已证阿罗汉果,而且解空第一,将来能负起度生的任务,故称慧命须菩提。

  语译:当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像您老所讲的这些道理,我们是可以接受的,但在未来的世界里,假若有众生听到讲金刚经,他们会相信吗?

  

  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今疏:因此‘佛言:须菩提!’所谓颇有众生,从性空边说,‘彼’即‘非’是‘众生,’但从缘起边说,则又‘非不众生(即是众生)。何以故’说彼非众生非不众生?‘须菩提!’因为所谓‘众生,’是由‘众’缘和合而‘生者’的一种假相,从性空边说,我释迦‘如来说’他‘非’是‘众生,’但从缘起边说,‘是’故假‘名众生。’

  略释:佛恐闻者著众生相,故说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以破其执。何以故下是说明所非的理由。好比海中的浪花(众生),本来是水(空性,亦即佛性),因被风力(业力)吹激而成浪花,只要风一停止,浪花就没有了。众生息下妄心而不住于相,就能离一切相,离一切相即名为佛,所以如来说非众生。

  语译:佛言:须菩提!你说颇有众生的众生,不能说他是众生,但也不能说他不是众生。为什么?须菩提!所谓众生,是由诸缘和合而成的一种假相,当体即空,所以我说他不是众生,但在缘生现象未灭之前,是故假名众生。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耶!

  今疏:于是‘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佛’以前所‘得’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为无所得’的‘耶!’

  略释:须菩提的白佛言,是为从‘佛可以具足色身见不’起,至‘如来说彼非众生非不众生’止,所作的总结,故云佛得阿耨菩提,为无所得耶!即是无所得的啊!

  语译:须菩提白佛言:世尊!您老以前所得的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远离诸相的理体,所以是一无所得的啊!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我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如是(对的)!如是(对的)!须菩提!我’不仅‘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无所得的,‘乃至无有少’许‘法’相‘可得’的念头存在,因为这样,‘是’故‘名’为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略释:因须菩提说得很对,所以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下,是为无所得作进一步的说明。‘乃至无有少法可得,’是修证无上菩提的秘诀。

  大宝积经卷五十四云:是故舍利子……复应修行无相正法。何以故?我忆往昔未得值遇放光佛前,无有一切白净行法不修习者,虽作如是无量勤苦,然不蒙佛为我授记。所以者何?由修诸行皆有相故。从是以后,我方于是大菩萨藏微妙法门,随所闻已,安住正行,如是行者,谓无相行,无功用行,无所得行。行如是等无相行已,放光如来乃为授记。

  这段经文,与修无有少法可得有密切关系,有志于佛者,幸勿错过。所谓安住正行,即无相行,无功用行,无所得行。不执一切行相,即是安住正行。

  记得过去有一天晚上,熄灯以后,听到值星班长在寝室里大声的叫战士们不要讲话,好好休息,并且说出很多理由,出发点虽然没有错,但他不知道,别人讲话影响安宁,自己讲得太多,同样地影响别人睡觉。后来值星官来了,又大声地说:某班长!你叫他们不要讲话,可是你又讲那么久,怎么可以?于是他又讲了一大套理由。因讲话时间太长,所以我去了就说:值星官!你们都去睡觉,有话明天再说。他们走了,我也回房睡觉。

  战士们讲话好比我执,值星班长讲话是法执,值星官讲话是执中道,我叫他们去睡觉是不执中道,我也走了,即是不执也不执。大家都不讲话,即是无有少法可得。如明此义,即知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所以然了。

  语译:佛言:对的!对的!须菩提!我不仅于阿耨菩提是无所得的,乃至没有少许法相可得的观念存在,是这样才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复(其)次,须菩提!是(此)’阿耨菩提‘法,’是‘平等’无别,‘无有高下’及任何差别相的,‘是’故才‘名’为‘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略释:这是为上文是名阿耨菩提所作的补充说明。因阿耨菩提即是实相,而实相无相,与谁差别?故说是法平等,无有高下。

  语译:其次,须菩提!这个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是平等无别,没有高下和任何差别相的,是这样才叫做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以(因)’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则‘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相的差别,于是‘修一切善法,’且不作修善想,这样‘即’能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略释:这也是为上文是名阿耨菩提所作的补充说明。既名阿耨菩提,则无有我等四相,因此修一切善法才不生法相。诸相既离,即是平等的一相,因此即能证得无上菩提。修一切善法的目的,是为弥补以前所造的恶法。好像迷途的人,发现走错了方向,立刻回过头来,改变方向前进(修一切善法),才能到达理想目标。所谓一切善法,简言之: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是善法;受持经偈,修行六度是善法;持斋念佛,发愿往生是善法。总之,在自他两利原则下的言行,都可以名之为善法。如能不执一切善法相,才是真的善法。

  语译:须菩提!因阿耨菩提法中,是没有我人众寿这四相的差别,如能修一切善法而不著修善想,因此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

  今疏:佛言:‘须菩提!’刚才我‘所言’的修一切‘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只‘是’假‘名善法。’

  略释:佛唯恐闻者执著一切善法相,仍是不得解脱,故云如来说即非善法,这是就性空边说的,若从缘起边看,假相还是有的,故说是名善法。

  语译:须菩提!刚才我所说的善法,并不是真的有个善法可得,只是假名叫做善法。

  须菩提!若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若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他人说,于前福德,百分不及一,百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于‘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的‘诸须弥山王,如是’像和那么多须弥山王相‘等’的‘七宝聚,有人持用布施,’所得福德当然很多。但‘若’有‘人以此般若波罗蜜经,’能完全受持当然更好,如有困难,少点也有用,‘乃至’只有‘四句偈等’那么一点点,如能‘受持、读诵、为他人说,’关‘于前’人布施所得‘福德,百分’也‘不及’他‘一’分,就是‘百千万亿分,乃至’是‘算数譬喻所不能及’的。

  略释:‘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诸须弥山王,’一个小世界有一个须弥山,三千大千世界中有亿万座须弥山,是为诸须弥山王。‘如是等七宝聚,’是积聚那么多的七宝。以此布施福德虽多,但属有漏,不能解脱生死。受持经偈,必能离苦得乐,转凡为圣,故不能及。

  语译:须菩提!像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的须弥山王,把七宝也积聚得像那么高,有人拿来布施,他所得福德,一定很多。假若有人能受持金刚经,那怕少得只有四句偈那么一点点,如能认真的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关于前人以七宝布施的福德,百分也不及他的一分,就是百千万亿分也不及他的一分,可说是不成比例的。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不要以为)如来作是念(而这样想):我当(能)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何以故?实无有众生’为我‘如来’所‘度者’的差别相可得。假‘若有众生’为我‘如来’所‘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的四相,那就不能称为如来了。

  略释:佛恐须菩提怀疑,我们还没有成佛,所以佛才说即非众生,即非善法,无有少法可得,是法平等,无有高下,大概成了佛以后就不会这样,不然,佛为什么天天忙著度生?故说莫作是念诫之。何以故下,是说明莫作是念的理由。所谓‘实无,’是就空性而言,因为宇宙万有,都是因缘而生,因缘而灭的现象,在缘生的过程中,现象虽有种种不同,但最后终归于空。好比电影院中的观众是缘生的,走了会来,来了会走,所以说实无。‘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是就性空边而言,而佛的心像理发院里的镜子,每天虽然照了许多不同的面孔,但从不留下任何人的面相。

  语译:须菩提!于意云何?你们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想:我度了很多众生。须菩提!不要这样想。为什么?因为我于一切法相都不生分别,根本没有我度了众生这种想法,若有众生为我所度,我就有我人众生寿者四相,那是不能称为如来的。

  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则非凡夫,是名凡夫。

  今疏:佛言:‘须菩提!’但‘如来说有我’、人、众生、寿‘者,’从性空边说,‘则非有我、’人、众生、寿者,‘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人、众生、寿者。‘须菩提!凡夫者,’乃是假名安立的,所以‘如来说则非’是‘凡夫,’只‘是’假‘名凡夫。’

  略释:须菩提下,是破四相及凡夫相的,故于我下加人、众、寿,这是必要的,否则,上文说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相作么生破?凡夫者,乃凡人也。从性空边说,所以如来说非凡夫,若从缘起边说,业缘未了,故云是名凡夫。

  语译:须菩提!为了教化方便,如来有时也说我人众寿的,实际上是没有我等四相可得的,而凡夫们却以为有我等四相。须菩提!至于说凡夫,从性空边说,如来说不是凡夫,只是假名凡夫。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须菩提言:如是!如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今疏:佛言:‘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不(fǒu,即是可否认为有三十二相的就是如来)?须菩提言:如是(可以)!如是(可以)!’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略释:佛为勘验须菩提对上文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的道理,领悟的程度如何,故问可以三十二相观如来否。以前问过“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是见,现在是观,见是以眼见,属粗相,观是以心观,属细相;见的是事,观的是理,这是二者不同处。但须菩提说如是如是,是就凡夫修道位而言的。

  语译:须菩提!可不可以想到有三十二相的就是如来?须菩提说:可以!可以!应该想到有三十二相的即是如来。

  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则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以三十二相观(想到)如来者,’那‘转轮圣王则(就)是如来。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今‘我’了‘解佛所说(问)’的意‘义,不应以三十二相’而‘观(想到即是)如来。’

  略释:须知佛的三十二相,是积三大阿僧祇劫的胜因而成的,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但玉器的名贵,并不是贵器,而是贵玉。因为玉贵,所以器贵。佛之所以为佛,是因不即一切相,不离一切相,有这种超然思想言行的人,所以尊之为佛。如说有三十二相的人就是如来,那么随便拿个什么东西,雕琢和玉器一样的形状,能不能说是玉器?当然不能。因此,佛才说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者,转轮圣王则是如来。

  ‘转轮圣王,’就是金轮王,管理东西南北四大部洲;银轮王,管理东西南三洲;铜轮王,管理东西二洲;铁轮王,管理南部一洲。转轮圣王有一种金轮宝,可以当车子用,所以叫转轮。他以十善教化人民,所以称圣。古代具有政治权力的人,称王。他能乘金轮宝游行四天下,使每个小国都归顺他,所以称为转轮圣王。

  但转轮圣王有如来的福,故具三十二相,因无如来的德(智慧),所以只能做转轮圣王。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原因在此,所以说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这就像说出家人都是素食的,但不能说凡素食者都是出家人的道理一样。

  语译:佛言:须菩提!假若想到有三十二相的就是如来的话,那转轮圣王就是如来。因此,须菩提白佛言:世尊!现在我了解佛的用意,不能想到有三十二相的就是如来。

  尔时,世尊而说偈言: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今疏:当须菩提说完不应以三十二相观如来的‘尔时,世尊’因‘而说’了一首‘偈言:’假‘若’有人想‘以’具足‘色’身相‘见’到‘我’释迦如来,或者‘以’说法的‘音声’相想‘求’得‘我’释迦如来,因为‘是(此)人’所修‘行’的是著相‘邪道,’不但不一定能见到我,而且绝对‘不能见’到法身‘如来。’

  略释:此偈亦可作这样解释:假‘若以色’身的三十二相想‘见’到‘我(释迦佛),’或‘以’说法的‘音声’相而‘求我,’也未必可能,因为‘是(此)人’所修‘行’的是著相的‘邪道,’他所见的可能是转轮圣王,如此,他非但不一定能见到我,而且绝对‘不能见’到法身‘如来。’

  此偈是为前文‘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以及‘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所作的总结。

  为什么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因以色见声求的是相,不是性;是事,不是理,而且所见的也可能是转轮圣王,故说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或云:既然这样,那我们念佛、拜佛不是又做错了吗?我说没有错。因在学佛的初期,是可以色见声求的,不然,佛怎会在弥陀经里教我们执持名号?但经过一段时间修习之后,就不会执著其他的法相了,所以佛又说若一日至七日,一心不乱(意识系缘不散),至此还是不著相的,所以其人临命终时,阿弥陀佛与诸众圣,是故现在其前。

  ‘是人行邪道,’因以色见声求的方法是著相的,故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修行好比种菜,开始是要种在地上,但至成熟时,必须把泥土洗净才能食用。

  语译:当时佛就说了四句偈:假若有人想以色身相见到我,或以说法的音声相而求得我,这个人因为方法错误,不但不一定能见到我,而且绝对见不到法身如来。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莫作是念,如来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今疏:佛言:‘须菩提!汝若作是念(这样想):’既然如来不能以色见声求,那么‘如来不’是‘以(因)具足相’之‘故’而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嘛!不对!从缘起边说,如来是以具足相故而得阿耨菩提的。或云:既然这样,如来还是以具足相故得阿耨菩提的呀!也不对!‘须菩提!莫作是念(不能这样想),’若从性空边说,‘如来不’是‘以具足相故’而证‘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

  略释:过去曾经有人和我说:金刚经真难懂,像若作是念,莫作是念,好像童养媳下面,油面放盐也打,切面不放盐也打的笑话一样。我说:猛一听是婆婆不对,实际上还是媳妇无理。佛因为恐怕须菩提虽除有患而招空过,还是不得解脱的,所以说若作是念下,目的是防止他执空,莫作是念下,是防止他执有。现以橘树来说,具足相好比橘花,阿耨菩提即如橘子。橘子(阿耨菩提)是由橘花(具足相)产生的,没有具足相的橘花,那来阿耨菩提的橘子?所以说若作是念,……不对。但橘花结成橘子,花相就消失了,否则就没有橘子,因此又说莫作是念,……。也就是说,如果执著具足相的橘花,就没有东西可以变成阿耨菩提的橘子了。

  语译:须菩提!假若你这样想:既然如来不能以色见声求,那释迦如来不是因有具足相而成佛的嘛!不对!从缘起边说,如来是因此(具足相)而成佛的。假若说,既然这样,如来还是以具足相而成佛的呀!也不对!须菩提!不要这样想,从性空边说,如来正是因为不执具足相而成佛的。

  须菩提!汝若作是念: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诸法断灭,莫作是念。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法不说断灭相。

  今疏:佛言:‘须菩提!汝若作是念(这样想):’既然如来正因为是不执具足相而成佛的,那‘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的菩萨,因此而‘说诸法’是‘断灭’的,须菩提!‘莫作是念(千万不要这样想)!何以故?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的菩萨,因懂得缘生性空之理而不住于相,所以‘于’一切‘法不’会‘说是断灭相’的。

  略释:佛为防止须菩提说,既然如来不以具足相而得阿耨菩提,那发阿耨菩提心者便会说诸法断灭,即是什么都没有的断灭见,因此连因果也不信,那就糟了,是故佛以莫作是念以救其偏。何以故下,是说明莫作是念的理由。要知发阿耨菩提心的菩萨,懂得诸法缘生性空之理而不住于相,那有说诸法断灭的分别,故云于法不说断灭相。

  语译:须菩提!假若你这样想:既然如来不以具足相而得菩提,那么发阿耨菩提心的菩萨,便会说诸法是断灭的。须菩提!不要这样想,为什么?因为发阿耨菩提心的人,深知缘生性空之理,所以于一切法,不会分别说是断灭相的。

  须菩提!若菩萨以满恒河沙等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此菩萨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菩萨不受福德故。

  今疏:佛言:‘须菩提!’假‘若’有‘菩萨以’堆‘满’了像‘恒河沙’数相‘等’的‘世界’那么多的‘七宝持用布施,’所得福德当然很多。但‘若复(再)有’这样的‘人,’因受持经偈而了‘知一切法无我’而‘得成于忍,此菩萨’必定‘胜前菩萨所得功德。何以故?须菩提!以诸’得成于忍的‘菩萨不受(执)福德’相的缘‘故。’

  略释:这是以财施福德与无我的功德所作比较。或问: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怎么会这样好?因无人我执,能了分段生死,无法我执,能了变易生死。但布施福德虽多,不能了此二死,是故胜彼。

  所谓‘得成于忍,’就是以智慧通达无我及我所,于一切法再也不生分别执著,是为得成于忍。佛陀说法四十九年,最大目的,归纳起来,就是要我们知道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而已。

  我们学佛目的是为了成佛,想成佛先得要忍,能忍于一切法则不生分别,因此则不起惑,当不造业,不造业故不受报,因此即得自在,自在就是佛。

  语译:须菩提!假若有菩萨以堆满了与恒河沙数量相等世界的七宝拿来布施,所得福德当然很多。假若再有人,因受持经偈而了知一切法无我,于一切法都不生分别,他所得的功德,比以七宝布施的菩萨更多。什么缘故?须菩提!因于一切法不生分别的菩萨不执福德相的缘故。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著,是故说不受福德。

  今疏:于是‘须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什么是)菩萨不受福德?’佛言:‘须菩提!菩萨所作’自利利他所得的‘福德,’都‘不应’该‘贪’爱执‘著,是故说’名‘不受福德。’

  略释:因上文的菩萨不受福德佛未说明,所以须菩提问云何菩萨不受福德。须菩提下,是佛陀所作的说明。不执福德相,是为不受福德。

  语译:因此须菩提问佛言:世尊!什么是菩萨不受福德?佛说:须菩提!菩萨于所作的一切福德都不贪执,这就叫做菩萨不受福德。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人言:’释迦‘如来’也和我们一样的‘若(像)来、若去、若坐、若卧,是(此)人不’了‘解我所说’如来的真‘义。何以故?’因所谓‘如来者,’是‘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的理体,本是无名无相的,但为便于说明起见,是‘故’假‘名如来。’

  略释:因为大家都称释迦佛为如来,佛恐其执著色身的来去坐卧相为如来,从性空边说,那是错误的,故说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下,是为法身如来所作的说明。

  所谓‘如来者,’如,是没有任何分别心的静态;来,是心理活动的动态。以念佛来说,妄想时佛就如,礼念时佛就来。好比“谈梅口酸”,未谈之前是如,既谈之后是来。实际上,如来是不见静相,也不见动相,超感观,绝对待,远离诸相的理体,好像我们身上的力,休息时就如,工作时就来。因不见去来相,是谓来无所从,去无所至,因此故名如来。

  因众生著相的习气太深,故于如来的真义难以领悟。总之,若以色见声求,终是“芒鞋踏破无觅处,”倘能摆脱一切现象的概念,就会“得来全不费功夫。”

  语译:须菩提!假若有人说:如来也是和我们一样的有去来坐卧相,这种观念是错误的,他不知道我所说的如来的意义。什么原因呢?如来者,不像普通人,没有从那里来,也不见往那里去的相可得,所以叫做如来。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三千大千世界,’打‘碎为微尘,于意云何?是微尘众宁为多不(fǒu)?’

  略释:问意是叫我们不仅不能执著如来去来坐卧相,而“故名如来”相也不可执,故以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的事实,来说明应身如来与法身如来的关系。世界是微尘的总相,微尘是世界的别相。世界既可碎为微尘,微尘当能集为世界。如此,则世界与微尘等无差别。同样的,实相是诸相的总相,诸相是实相的别相,微尘与世界既能相等,则诸相亦可等于实相。如明此理,即知去来坐卧的如来相与无所从来亦无所去的如来相是无二无别的。

  语译:须菩提!假若有善男子、善女人,把三千大千世界打碎成极细微的粉末,你看那些粉末是不是很多?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若是微尘众实有者,佛则不说是微尘众。所以者何?佛说微尘众,即非微尘众,是名微尘众。

  今疏:因此‘须菩提言:甚(真)多,世尊!何以故’说甚多?因为这是假设的,假‘若是(此)微尘众’是‘实有者(的),佛则不说(问)是(此)微尘众’宁为多不(fǒu)?‘所以者何’为什么这样讲?因为‘佛’所‘说’的‘微尘众,则非’真的是‘微尘众,’只‘是’假‘名微尘众。’

  略释:‘若是微尘众’的是字,即指三千大千世界碎为微尘而言的。微尘众即众微尘。因微尘是缘生的,若再分析,则为邻虚,或聚微尘亦可成为世界,故云即非众微尘,是名众微尘。

  语译:须菩提答言:真多,世尊!我为什么说真多?因为这是假设的,若此众微尘是实有的,佛就不会问那些微尘是不是很多?我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佛说那么多微尘,并不是真的有那么多,只是假名有那么多。

  世尊!如来所说三千大千世界,则非世界,是名世界。何以故?若世界实有者,则是一合相。如来!说一合相,则非一合相,是名一合相。

  今疏:须菩提言:‘世尊!如来所说’碎为微尘的‘三千大千世界,’是由微尘积聚而成的,将来还会变为微尘,所以‘则非’是三千大千‘世界,’只‘是’假‘名世界。何以故’说是名世界?因为在缘生现象未灭时,不得不假名世界,所以是名世界。假‘若’以为三千大千‘世界’是‘实有者,则’不过‘是一’种诸缘和‘合’而成的假‘相。如来!’刚才我‘说’则是‘一合相,’若从性空边说,‘则非一合相,’但从缘起边说,只‘是’假‘名一合相。’

  略释:这是须菩提为上文所作的补充说明。关于如来说一合相,应如疏中这样断句比较好,因为一合相不是如来说的。

  语译:世尊!您老所说的三千大千世界,也不是真的是三千大千世界,只是假名三千大千世界。为什么?假若以为那个三千大千世界是实有的,也不过是一种诸缘和合而成的假相。如来!我所说的一合相,也不是真的有个不变的一合相可得,只是假名叫做一合相。

  须菩提!一合相者,则是不可说,但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今疏:佛言:‘须菩提!’你所说的是名‘一合相者,’从性空边说,‘则是不可说’的理体,‘但凡夫之人’却透不过这一关,因此‘贪著其事(认为是真的),’所以不得解脱。

  略释:以上须菩提的报告都不错,但佛恐他执著一合相的假名,故云‘一合相者,则是不可说,’是说一合相当下的空性是不可说的。因一般人不懂得缘生性空之理,而执著缘生相为实有,是为凡夫之人贪著其事。

  语译:须菩提!一合相者,从性空边说,是不可说的理体,但凡夫之人却透不过这一关而贪著此相,所以不得解脱。

  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所说义不?

  今疏:佛言:‘须菩提!若’有‘人言:佛’也常‘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可能佛还有四见的观念存在!‘须菩提!于意云何?是(此)人’了‘解我所说’四见的意‘义不(fǒu)?’

  略释:这是佛为破执而设问的。或问:经文前面讲四相,现在讲四见,差别在那里?答:四相属色尘的粗相,四见属法尘的细相,只有粗细的差别,没有实质的不同。

  语译:须菩提!假若有人说:佛也时常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和寿者见,难道佛还有四见?须菩提!于意云何?像这样的人,他懂不懂我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和寿者见的用意?

  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今疏:须菩提言:‘不(bú)也(不懂),世尊!是(此)人不’了‘解如来所说’四见的意‘义。何以故?’因为‘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和‘寿者见,’当下‘即非’有‘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的分别,而‘是’为了演说的方便,才假‘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略释:何以故下,是说明不(bú)也的理由。因为佛是亲证诸法空相的大圣,于一切法是不生分别的,故云世尊说我等四见,即非有我等四见的分别,只是假名我等四见。

  语译:不懂,世尊!他根本不了解如来所说四见的真义。为什么?因为世尊所说的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当下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只是假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于一切法,应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不生法相。

  今疏:佛言:‘须菩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的菩萨,‘于一切法’中,‘应如是’像世尊所说四见,即非四见,是名四见这样的‘知,’则我等四相空。应‘如是’像世尊所说四见,即非四见,是名四见这样的‘见,’则诸法相空。应‘如是’像世尊所说四见,即非四见,是名四见这样的‘信解’如来所说经义,保证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不’会产‘生法相’的。

  略释:这是为全经所作的总复习。关于应如是知、见、信解,不妨作:‘应如是’像以前说的“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这样‘知,’应‘如是’像以前所说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样‘见,’应‘如是’像以前所说的“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这样‘信’受佛言,应如是像以前所说的“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这样的理‘解’诸法,保证‘不生法相’的。

  语译:须菩提!发阿耨菩提心的人,于一切法,要像知一切法无我这样知,要像见相非相这样见,要像如来是真语者这样信,要像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这样理解,就不会产生法相了。

  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今疏:佛言:‘须菩提!’刚才‘所言’的不生法相的‘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有此‘法相’可得,只‘是’假‘名法相’而已。

  略释:佛为了防止执著不生法相的分别,故云所言法相者,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语译:须菩提!我所说的不生法相者,并不是真的有不生法相之相可得,只是假名法相而已。

  须菩提!若有人以满无量阿僧祇世界七宝,持用布施;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彼。

  今疏:佛言:‘须菩提!’假‘若有人以’堆‘满’了‘无量阿僧祇世界’那么多的‘七宝,持用(拿去)布施’给别人,所得福德一定很多;假‘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发菩提心者,持于此经,乃至’只有‘四句偈等’那么一点点,如能‘受持读诵,’以及‘为人演说’者,‘其福胜彼。’

  略释:这是佛作第八次布施与受持经偈的功德校量。因为经已讲完,为使众生重视经偈的受持而重新拈出,意在利生。或有人说:既然受持经偈那么好,以后别的都不作,光受持经偈好了。这种想法也不对,前面不是讲过,修一切善法,即得阿耨菩提吗?如明此义,而于受持经偈及修行六度是不可偏废的。

  语译:须菩提!假若有人把堆满了无量阿僧祇世界那么多的七宝,拿来布施给别人,他所得的福德一定很多;假若有发菩提心的善男子和善女人,能受持此经,如果没有时间,那怕只有四句偈,倘能诚心受持读诵,且能讲给别人听,他所得的福德,比那以七宝布施的福德还更多。

  云何为人演说?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今疏:佛言:‘云何(怎样)为人演说?’当你为人演说时,不要有我在为他们讲演佛法的这种想法,因此就能‘不取于’一切法‘相’的,只要能不取于相,就能‘如如不动。何以故’要这样?因为世间‘一切’事事物物的‘有为法,’都是缘生的假相,论形质‘如’同‘梦、幻、泡、影,’论存在的时间,‘如’同‘露’水‘亦如电’光,很快就消失了。众生要想得到解脱,于一切法,‘应作如是’像梦幻泡影这样‘观(想),’就能不取于相,如如不动了。

  略释:‘不取于相,如如不动,’是为上文为人演说所作的说明。何以故下,是说明为什么要不取于相的理由。世间一切事事物物,都是因缘而生的生灭法,谓之有为法。不假穿凿,非因缘所成,因无诸相,故不生灭,谓之无为法。

  ‘如梦,’世间一切缘生的诸法都是假的,好像梦中所见的东西一样,至醒来时都没有了,所以如梦。世事是多变的,“记得少年骑竹马,转眼即是白头翁。”是为如幻。像以前美国的甘乃迪总统,上任(一九六一年一月二十日)没多久,就被歹徒刺死(一九六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因此如泡。他的太太已嫁了两次人,他们的夫妻关系即形消影失,故云如影。人死了,夫妻的情感却消失得那么快,所以如露。想不到他当选总统以后,会有这么多的变化,故亦如电。因一切法无一不是生灭无常的,所以说应作如是观,才能得到解脱。

  语译:要怎样向别人演说,才合标准?当为人演说时,不要存有我在演说的观念,就不会有说者和听者的差别相,即得清净。为什么要这样?因为一切有为法,都是像梦、幻、泡、影一样的虚妄。我们要想得到自在,于一切法,都应该作这样想才对。

  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今疏:‘佛’陀演‘说是(此)经’至应作如是观‘已’全部完毕,因此‘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的‘天、人、阿修罗’等,‘闻佛所说,皆大欢喜,’而且也都愿意‘信受奉行。’

  略释:佛说此经已下,是集结者说的。‘一切世间,’是指六道世间而言。‘天,’即诸天的人民;‘人,’即此界比丘等四众弟子;‘阿修罗’是梵语,译为非天,因有天福而无天德,故云非天。或问:既云一切诸天是指六道而言,却不见三恶道众生参加,其故何在?答:因业力故。因每个人都了解佛陀所说方法,确能离苦得乐,转凡为圣,所以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禹疏九河,目的是要把不需要的雨水,使它流到大海里去,人民才能安居乐业;佛陀说法,目的是要使众生,了知一切诸法都是缘生的、性空的道理,因此于诸法相不生执著,即得自在。所以我常和同道们说:学佛定要把佛法的道理,运用到日常生活上去,才能得到佛法的受用。好比做工,目的是为解决生活上的困难,如把所得的工资全部存起来,而不用来改善生活,积得再多也没有用。于是就有人谈及运用的方法,所以我说:这要看各人所学的,假若有人从来没有看过佛经,但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因此在从事某种工作之前,即考虑所想做的事,对自己虽然有好处,但还要考虑对别人有没有害处。如果很明显地看出对自己有害的事当然不会做,但对别人有害的事也不要做,因为做了将来对自己有害。如果言行符合这个原则,等于把佛法的因果道理运用上了。至于将来能得到什么好处,要看过去和现在的业力如何,倘能进而受持五戒,修行十善,除现生家庭和乐,衣食丰足之外,来世当不失人身,若能兼修禅定,将来即生诸天上受胜妙乐,欲想出世,尚须努力。

  假若觉得人生无论富贵贫贱,到头来都是苦的,因此发心学佛而断除烦恼,于四威仪中亦能‘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像这样即是把小乘佛法运用上了,至烦恼断尽时,即出三界,得涅槃乐。

  关于本经运用方法,要看各人理解的程度而定,假若能将“应无所住行于布施”的道理,演变为应无所住行于务农、做工、经商……,凡事如能依此而行,必得安乐。以务农来说,只要把有关种植的责任尽到了,将来开花结果是必然的,用不著『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万一受到天然灾害或人畜侵损时,也不要怨天尤人,因为这是由于共业和别业之所致,怨尤不但无益,反而更加苦恼,而且更会影响未来工作情绪。凡事如能依此而行,即得解脱。

  或者有人说:虽然表面上能作这样想,但事实并没有改变,有什么用?我认为还是因为想的不澈底,所以不能改变。假若能像古时候的“东门(姓)吴(名)者,其子死而不忧,其相室(太太)曰:公之爱子,天下无有,今子死而不忧何也?东门吴曰:吾常(本来)无子,无子之时不忧,今子死与向(以前)无子同,臣(我)奚足忧哉”这样,一定可以改变。

  语译:佛说此经已毕,因此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和男女居士,一切世间的天、人和阿修罗等,听完之后,大家都非常欢喜,而且愿意信受奉行。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今疏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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