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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佛学报馆书节录

  而妙峰、紫柏、莲池、憨山、蕅益,尤为出类拔萃,末法所不多见。

  上文已说过,明朝自万历至明末的台、贤、禅、律、诸宗的高僧;在这些高僧大德中,如:妙峰、紫柏、莲池、憨山、蕅益,尤为出类拔萃,末法时代所不多见的。

  妙峰大师:讳福登,妙峰是别号。山西平阳续氏子,春秋续鞠居的后裔。师七岁时,父母逝世,顿失怙恃,为里人牧羊。年十二,投近寺僧出家,不得善视,年十八,遂逃,携一瓢,至蒲板,昼行乞食于市,夜宿文昌阁,阁为山阴王所创,值王游,一见,奇之,谓其五官皆陋——师生而唇掀、齿露、鼻昂、喉结,而神凝、骨坚,乃嘱阁僧曰:当善视此子,他日必成大器。顷之,地大震,民居尽塌,师被压,三日,不死,王闻而益异之。遂修中条山之棲岩兰若,令师闭关以修禅观,师于关中,日夜鹄立者、三年,心有开悟,乃作偈呈王,王见之,曰:此子见处早如此,不折之,他日必狂。因取敝履,割底,封寄之,乃书一偈曰:“者片臭鞋底,封将寄与尔,并不为别事,专打作诗嘴!”师见之,对佛作礼,以线系鞋底,挂于项上。自此,绝无一言矣。出关后,王见师具大人相,甚喜,令往介休山听讲楞严,遂受具戒,时年二十七。后,游南方,徧参知识,至南海,礼普陀,回宁波;染时症,病几死,旅宿,求滴水不可得,乃探手就浴盆,掬水饮之,甚甘;诘朝视之,极秽浊,遂大呕吐,忽自觉,曰,饮之甚甘,视之甚浊,净秽由心耳。即通身大汗,病乃痊。后归中条最深处,诛茆吊影以居,辟榖、饮水三年,大有发悟。王建梵宇于南山,延师居之。每念二亲魂未妥,复觅地迁葬。刺舌血书华严经一部,以报劬劳。万历中,祈皇嗣有应,帝为建华严寺以安之。性善巧思,能建长桥、大像,精巧妙绝,殆人所不能为!又于峨眉、五台、宝华、建铜殿各一,今仍在焉。万历四十年壬子(西纪一六一二),师修会城桥,长十里,工未成,九月,以微疾,还五台山。一日,鸟雀翻飞,绕檐乱鸣,逐之不去,师闻之,曰:百鸟哀鸣,吾将行矣。腊月十九日,端然而逝。寿七十有三。(新续高僧传四集五五、憨山大师梦游集三○、宝华山志五及一二)

  紫柏大师:讳真可,字达观,号紫柏老人。吴江沈氏子。性雄猛,状魁伟,少好游侠。年十七,投虎邱僧明觉剃落。尝闭户读书,足不越阃者,年半。凡见僧有饮酒茹荤者,师曰:“出家儿,如此者,可杀也”!时僧甚惮之。既圆具,入武塘景德寺闭关三载,期满游方,闻诵张拙偈:“断除妄想重增病,趋向真如亦是邪”,大疑之,一日,斋次,忽大悟!乃曰:“使我在临济、德山座下,一掌便醒,安用如何若何?”北游京师,参徧融大老,依住九载。万历十七年,于五台创刻方册藏经,后移径山寂照庵。复与憨山议修大明传灯录。二十八年,朝廷榷矿税,宦者乘机四出扰民,师遂入京,思有以解之。每叹曰:憨山不归,则吾出世一大负。矿税不止,则吾救世一大负。传灯未续,则我慧命一大负!居无何,忽妖书事发,震动中外,忌者乘机构之,遂下诏狱。官鞠之,但以三负对,绝无他辞。时执政欲死师,师闻之,乃曰:“世法如此,久住何为?”索浴罢,嘱侍者曰:“吾去矣!幸谢江南诸护法!”端坐而逝。时万历三十一年癸卯(西纪一六○三)十二月十七日也。世寿六十有一。门人集其遗著,名“紫柏老人集”行世。

  紫柏大师,禅净双修;对于念佛法门,亦有微妙开示,兹录其最切要者一二段,以资策勉。

  “念佛求生净土之义,义在平生持念;至于临命终时,一心不乱,但知娑婆是极苦之场,净土是极乐之地。譬如鱼、鸟,身在笼槛之内,心飞笼槛之外。念佛人,以娑婆为笼槛,以净土为空水。厌慕纯熟,故舍命时,心中娑婆之欲,了无芥许,所以无论其罪业之轻重,直往无疑耳。倘平生念佛虽久,及至舍命,娑婆欲习不忘,净土观想不一。如此等人,亦谓念佛可以带业往生净土;以义裁之,往生必难。……”(紫柏老人集卷之一)

  “僧海州参师,问曰:“汝出家为什麽?“曰:“为求出苦,“师曰:“以何法则求出苦?“曰:“我资钝,但念佛。“师曰:“汝念佛,常间断否?“曰:“合眼睡时便忘了!“师震威呵曰:“合眼便忘,如此念佛,念一万年也没干!汝自今而后,直须睡梦中念佛不断,方有出苦分。若睡梦中不能念佛,忘记了,一开眼时,痛哭起来,直向佛前叩头流血!或念千声,或念万声,尽自家力量便罢。如此做了三二十番,自然大昏睡中,佛即不断矣。且世上念佛底人,或三二十年,或尽形寿念佛,及到临时,却又无用。此是生前睡梦中不曾有念头故也。人生如觉,人死如梦;所以梦中念得佛底人,临死自然不乱也。“”(紫柏老人集卷之四)

  民国二十三年,王固存居士读紫柏老人集,尝录出有关念佛者,题曰“念佛槌”,印行于世。其序曰:“余读紫柏大师集,观其语言文字,如千均弩发,皆从心光中喷出,无非指示向上,振扬宗风。即其关于净土启示较少,然莫不言言恳切,字字精悍,简要直捷,妙应时机。余因从其集中摘出此册,以为修念佛者之一助,而名之曰‘念佛槌’。昔紫柏与王宇泰书,有‘见地不透彻,净土岂能亲切?’之语,二林居士谓为‘念佛人脑后一槌’,书以此名也。”今此书未见流通;念佛人,缺此一槌,难怪念佛人多、而往生者少也。

  莲池大师,见第二十九页。

  憨山大师,见第五十一页。

  蕅益大师,见第三十六页。

  虽不及唐宋盛时,亦可谓佛日重辉矣!

  明代万历初至明末,高僧辈出,盛极一时;虽然不及唐宋,但亦可谓“佛日重辉”啊。

  及至大清启运,崇重尤隆。林泉隐逸,多蒙礼敬;如:玉林、憨璞、木陈等。

  “大清”,清朝。满洲族爱新觉罗氏兴起后,至太宗(皇太极)即位,始定国号曰“清”。传至世祖(福临,即顺治),入关,代明而有中国。又十传而至溥仪(宣统),以革命军兴,逊位,清乃亡。自世祖至溥仪,凡九世十帝,共二百六十八年;起西纪一六四四,讫一九一一。  

 印祖谓:清初诸帝,对于佛教,尤为崇重;就是隐逸于林泉的高僧,多有蒙受帝主礼敬者,如:玉林、憨璞、木陈等。

  玉林:讳通琇,号玉林(或作琳)。常州(江苏省)江阴杨氏子。天隐修法嗣。修圆寂后,继其法席。顺治十五年(西纪一六五八),受诏入内。十七年,赐号“大觉普济能仁国师”。康熙十四年(西纪一六七五)八月十日示寂。寿六十二。嗣法弟子二十余人。著语录十二卷。世宗雍正帝御选语录中,录其语要。

  玉林法嗣茆溪行森,侍玉林受顺治帝诏,帝请玉林于万善殿升座说法;后迎入西苑,时时问法;遇合之隆,一时无比!之后,玉林还山,帝留行森,问答称旨,赐号“明道正觉禅师”。著有语录。雍正亦录其要于御选语录中。其序云:“朕览玉林父子之书,阐扬宗乘之妙旨,实能利人济世,如杲日在空,迷云顿净;如清钟响夜,幻梦旋消”云云。

 憨璞:讳性聪,憨璞、其字。延平顺昌连氏子。十八出家,廿五参方。徧参永觉、天童诸老宿,后依百痴元禅师,即承记莂。顺治十六年已亥,应诏万善殿,赐号“明觉”。康熙五年丙午(西纪一六六六)腊月十三日,书偈毕,掷笔而逝。寿五十七。(正源略集一○)

  法系:密云圆悟──费隐通容──百痴行元──憨璞性聪。

  木陈:讳道忞,字木陈,号梦隐。潮阳林氏子。薙染于匡庐,具戒于憨山。顺治十六年已亥,应诏万善殿,赐号“弘觉禅师“”康熙十三年甲寅(西纪一六七四)六月示寂,寿七十九。著语录二十卷,北游集(住大内万善殿语录)六卷,布水台集(即文集)三十二卷,禅灯世谱九卷。

  法系:密云悟——木陈忞。

  世祖遂仰遵佛制,大开方便,罢除试僧,命其随意出家。因传皇戒,制护戒牒,从兹永免度牒矣。佛法之衰,实基于此!

 古时要出家,并不容易,必须经过考试及格,才得为僧。如佛祖统纪五一载:唐中宗景龙初,诏天下试童行经义无滞者,度之使为僧。试经度僧,自此始。

  所谓“度牒”,是许出家之公验。又名“祠部牒”,以从尚书省之祠部司出之故。隆兴编年通论一六:“天宝五年(西纪七四六)五月,制:天下度僧尼,并令祠部给牒。今谓之祠部者,自是而始。”

  至清世祖顺治帝,乃罢除试僧,令民众得随意出家。既免除度牒,出家人,只要有戒牒,就可以到处云游,所谓“天下丛林饭似山,钵孟到处任君馔”。既自由出家,不必考试,久之,难免“良莠不齐”,“龙蛇混杂”。印祖认为清季以来,佛教衰落,实由于此。

  在当时,高人林立,似乎有益。

  顺治、康熙、雍正、至干隆间,高僧辈出,佛法兴隆,看起来,顺治免除度牒,似有益于佛教。

  而世宗以大权乘愿,建中立极,其发挥佛祖慧命之言论,精深宏博;入藏流通者、不必言;外有“御制拣魔辨异录”八卷四册,系吾友子任氏,乞食京师,于书肆中得之,送于杨仁山,命寄东洋,附于新印大藏之内;想其书已出,好古探奇之士,试一读之,不但于性命有益,而学识文章,当顿高十倍矣!呜呼!盛哉!世宗实为法流震旦,皇帝中之绝无而仅有者。其君如此,则宰官、僧侣,概可知矣。  

  世宗,即雍正帝。其著作,所谓“已入藏流通”者:谅即指“御选语录”,四十卷,龙藏自林字函至即字函。卍续藏第一一九册,作十九卷。

  所谓“东洋新印大藏”,谅即指大正藏;但大正藏并无此书。“拣魔辩异录”,在卍续藏第一一四册。扬州藏经院木刻本,前有印祖撰重刻序,此序见印祖文钞卷三:“拣魔辩异录重刻序”及“拣魔辩异录石印序”。欲知此录内容,读此二序可知。此从略。又、雍正七年,尝颁行“大义觉迷录”。萧一山著“清史”云:“至于颁行大义觉迷录、拣魔辩异录,以帝王之尊,和秀才和尚作学术上的辩论,其精神、值得钦佩。”

  雍正帝,于禅门,颇有造诣;自谓少年时,喜阅内典,惟慕有为佛事,于诸公案,总以解路推求,心轻禅宗,谓如来正教,不应如是。自亲近西藏喇嘛章嘉呼图克图,得其启示,乃知向上一事;寻因随喜结七,同坐两日,得洞达本来,方知“惟此一事实”之理;复著力参究,经行次,桶底当下脱落,始知实有重关;复堂中静坐,无为中,忽蹋末后一关,得大自在,受章嘉印可。此时,帝所接近者,尚有迦陵性音。此皆未登位前之事。

  帝自号“圆明居士”,尝辑古德语录中之提持向上、直指宗乘者,名“御选语录”;而以自己与人问答言句,收录于第十二卷(卍续卷次)中。帝即位后,当于内廷,提示宗乘,王大臣得其印可者,凡八人,因取所著述,择其合作,编为一集,名“当今法会”,附于御选语录之十九卷。

  帝既喜研宗乘,又极提倡净土;盖鉴于禅门空洞之弊,而欲矫正之,示学人以脚踏实地之修行也。其于净土祖师,特提莲池大师,以为模范;御选语录中,采其要语,别为一卷(卷十三),帝自序云:“云棲法汇一书,皆正知正见之说;朕欲表是净土一门,使学人宴坐水月道场,不致歧而视之,误谤般若;故择其言之融会贯通者,刊为外集,以示后世。”──御选语录分正集、外集、前集、后集四类。

  帝主张佛、道、儒三教并行;于佛教中,调和教、禅、净;于宗门中,说五家宗旨之一味──语录后序中,性音劝帝研辩五家宗旨,帝谓:五家宗旨,同是曹溪一味,不过权移更换面目接人耳。

  至于世间法,萧著清史云:“只有雍正帝懂得中国文化精义和孔子的中庸之道,所以他的政治是超乎寻常的。”又云:“他对于清朝的政治,关系甚大,如果没有他,康熙六十年培养的政绩,表现不出来;乾隆六十年的威权,发挥不出来。”可惜他在位不久,仅有十三年。寿五二八岁(据“清史稿”九、世宗本纪)。

  迨至高庙以后,哲人日希,愚夫日多。加以频经兵燹,则鄙败无赖之徒,多皆混入法门;自既不知佛法,何能教徒修行?

  “高庙”,指清高宗乾隆帝。自乾隆以后,至清末,一百余年间,佛教日渐衰落,僧团龙蛇混杂,且有德真修之出家人少,而“混饭”者多,“自既不知佛法,何能教徒修行”?

  自既不知佛法,何能教徒修行!这两句语,我当永记在心,不可暂忘。

  从兹日趋日下,一代不如一代,致今,僧虽不少,识字者,十不得一,安望其宏扬大教,变利群生耶?

  自既不知佛法,何能教徒修行?所以不能宏教利生耳。

  由是,高尚之士,除夙有大根者,但见其僧,而不知其道,厌而恶之,不入其中矣!

  上来已把清代以来佛教衰落的原因道出。请再参阅后文“复泰顺谢融脱居士书二”,更能了了。

  夫流通佛法,非一朝一夕之故。须深谋远虑,随机设法。佛制固不可不遵;而因时制宜之道,亦不可不及及研求,以预防乎世变时迁,庶不致颠覆而不能致力,有如今日之佛法也。倘诸君不乘时利见,吾恐此时震旦国中,已无佛法声迹矣。呜呼!险哉!

  宏扬佛法,使佛法在时空中永远流传下去,必须在不违佛制的原则下,通权达变,因时制宜,才能成就。

  佛法高深,非浅见所能窥。若欲深知,必须由教而入,次及禅宗,方可无弊。

  “必须由教而入”,这是印祖彻底悲心,示人学佛入门途径。下文正明不由教入,直从宗入之弊。

  宋儒若周、程、张、朱等,夙世固有灵根;奈最初所亲近者,皆属直指宗师;于一席话、一公案下,仿佛领会得个虚灵不昧,具众理而应万事之意义;实未彻悟自心。遂自以为得,画地自限,不肯前进;良由一向在义路上著脚,绝未会真参力究也。

  周敦颐,宋,道州人,字茂叔,世称濂溪先生。宋神宗熙宁六年癸丑(西纪一○七三)逝世,寿五十七。

  居士分灯录下云:濂溪初见晦堂心禅师,问教外别传之旨,心谕之曰:“只消向你自家屋裹打点,孔子谓:朝闻道,夕死可矣。毕竟以何为道,夕死可耶?颜子不改其乐,所乐何事?但于此究竟,久久自然有个契合处”。又扣东林总禅师。后谒佛印了无禅师,于言下有省。尝叹曰:“吾此妙心,实启迪于黄龙(祖心),发明于佛印;然易理廓达,自非东林开遮拂试,无由表裹洞然”。是谓“最初所亲近者皆属直指宗师”。

  张载,字子厚,宋,郿县人。宋神宗熙宁十年丁巳(西纪一○七七)逝世,寿五十八。

  程颢,字伯淳,宋,洛阳人。宋神宗元丰八年乙丑(西纪一○八五)逝世,寿五十四。世称明道先生。

  程颐,字正叔,颢弟,世称伊川先生。宋徽宗大观元年丁亥(西纪一一○七)逝世,寿七十五。

  居士分灯录下云:“明道先生,尝曰:‘佛说光明变现,初莫测其旨,近看华严合论,却说得分哓。应机破惑名之为光,心垢解脱名之为明。只是喻自心光明,便能教化得人,光照无尽世界,只在圣人一心之明;所以诸经之先,皆说放光一事。’颢每见释子读佛书,端庄整肃,乃语学者曰:‘凡看经书,必当如此。今之读书者,形容先自怠惰了,如何存主得?’一日,过定林寺,偶见众僧入堂,周旋步武,威仪济济,一坐一起,并准清规,乃叹曰:‘三代礼乐尽在矣!’……

  伊川先生:或问:佛说生死事,如何?颢曰:譬如水上沤。又问:佛说生死轮回,可否?颢曰:此事说有无皆难,须自见得。圣人只一句断尽了,曰:未知生,焉知死?”

  朱熹,字元晦,号晦庵,婺源人,侨居建州。宋宁宗庆元六年庚申(西纪一二○○)逝世,寿七十一。

  居士分灯录下云:诲庵少年不乐读诗文,因听一尊宿谈禅,直指本心,遂悟照照灵灵一著。年十八,从刘屏山游,山意其留心举业,搜之,箧中、惟大慧语录一帙而已。尝致书道谦禅师曰:“向蒙妙喜开示:从前记持文字,心识计较,不得置丝毫许在胸中,但以狗子话时时提撕。愿投一语,警所不逮。”谦答曰:“某二十年不能到无疑之地,后忽知非,勇猛直前,便是一刀两段;把这一念提撕狗子话头,不要商量,不要穿凿,不要去知见,不要强承当。”熹于言下有省。有斋居诵经诗曰:“端居独无事,聊披释氏书”云云。

  以上引分灯录,可知周程等人“最初所亲近者皆属直指宗师”亦可知其“一向在义路上著脚,绝未曾真参力究”也。

  且见宗家法法头头指归向上;因此、纵看经教,亦作宗意解会,谓佛法但止如此而已。而因果罪福之实事实理,亦皆以指归向上之意见领会,遂致瞒昧自心,拨无因果,攘人之物以为家宝;拾佛法之遗余,扶儒教之门墙。又恐后生高推释氏,因巧设方法,作盗铃计,横造谤议,陈其祸害,关闭后生,永不能出。又恐或不死心,遂现身说法,谓:吾昔求道,亦曾旁及释老,然皆了无所得,后反求于六经而得之,从此、释老之破绽,一一彻见矣!

  宋史四二七、程颢传:“……自十五六时,与弟颐闻汝南周敦颐论学,遂厌科举之习,慨然有求道之志。泛滥于诸家,出入于老、释者几十年,返求诸六经而后得之。秦、汉以来,未有臻于斯理者。”

  张载传:“……又访诸释、老,累年究极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

  六经:诗、书、易、礼、乐、春秋。

  夫诸子诚意正心,躬行实践,诚足为儒门师表;但以扶持门墙之念过重,致于最宜感佩表彰之处,反掩人之长以为短;以已之得于人者,反谓人不我若;竟使诚意正心,躬行实践,不能圆满完备,彻头彻尾。噫!可哀也已!一乘居士谓其“入室操戈,喧宾夺主”,其言甚确。

  居士分灯录下曰:“溓溪开伊洛之传;而考其源,实自佛印、黄龙点破;所著太极图,亦得之东林。至于两程师弟,靡不从禅门中印证。然则、佛氏何负于儒,而儒者乃忍为入室之戈耶?善乎、伊川之言曰:吾所攻者、迹也。然、迹安所从出哉?知此、可与谈‘儒释一贯’矣。“

  然不详陈其故,关裹人,决不肯服。宜将诸子学佛得益处;及以宗意错会教意,因兹不信因果,不信轮迥,不唯悖佛,亦悖儒经处;及自谓求道于释老皆不得,后于六经反得处,详陈而明辩之。则赃证具在,不但闭关者佩服而直下出关;纵诸子复生,亦当任过自责,无从置喙强辩。从兹“慧风扫荡障翳尽,佛日重辉宇宙中”矣!

  请参阅:明.沈士荣著《续原教论》二卷,姚广孝著《道余录》一卷,清.彭际清著《一乘决疑论》一卷,等书,可知诸子如何排佛,古人如何辩释,恕不一一。

   ──文钞一、“与佛学报馆书”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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