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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讲的600个故事》精选

阴魂不散的妇人

  海阳前辈鞠庭和说:一位官宦家的妇人,临终之前,左手挽着幼儿,右手挽着幼女,哭着就死了,人们用力掰开她挽儿女的双手,可她却目光炯炯,死不瞑目。

  后来在灯前月下,人们往往望见她的身形,呼叫不应声,问话不回答,招手不向前,靠近就消失。有时几夜不出现。有时一夜出现几次,或这个人望见她在那个人身前而那个人却一无所见,或这个人在这个地方看见的同时而那个人又在另一所在发现。这个妇人的身形,大体上就象泡影空花,电光石火,一转眼就消失,一弹指就出现,虽然不害人,但人人的思想意识中却都有了一位先亡夫人存在家中的概念。

  因此,后妻对待她的子女,不敢怀有二心;婢女童仆对待她的子女,不敢稍加歧视直到男婚女嫁之后,亡夫人才渐渐消失,但过几年还仍要出现一次,所以全家人常战战兢兢,如同她时时就在旁边监视一样。

  有人怀疑是狐魅托形,也是一种解说。只是狐魅往往骚扰人,而她的身影却不肯靠近人。况且,狐魅为何要托形于她,十多年来辛辛苦苦,时时刻刻地作幻影呢?可能是她对儿女爱恋到极点,精灵没散罢了。

  天下作为子女的人,由此可知父母之心,死后还对儿女这样关切,难道还不足以深受感动,为此悲怀吗?

戍卒刘青死后索债

  恒王府的长史东鄂洛,被谪居于玛纳斯。玛纳斯是乌鲁木齐的支属。

  一天,他到乌鲁木齐去,因为躲避暑热,夜间赶路,途中在一棵树下系马休息。有一人半跪着向他施礼问侯,自称是戌卒刘青。他和刘青谈了很久,然后上马要赶路。刘青说:“有件小事,请公代劳传句话:印房官奴喜儿,欠了我三百文钱。我现在很贫困,他应该还我才对。”

  第二天,他见到喜儿,就转告了刘青的话。喜儿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感到奇怪,问喜儿为何这样恐惧,才知道原来刘青早已经病死了。

  刘青刚死时,陈竹山可怜他生前勤快谨慎,将三百文钱交付喜儿,嘱喜儿买酒食纸钱祭奠刘青。喜儿觉得刘青没有亲属,就将钱装进自己的口袋,没给刘青花用一文。这件事情只有喜儿自己知道,他人绝对不知,不想刘青的鬼魂却来索取这笔钱。陈竹山素来不信因果之说,这时也恐惧地说:“这事不错,这话也应该不是依托的。我原以为人生作恶只是怕人知道罢了;人不知道的处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现在才明白无鬼论是靠不住的。由此看来,暗中做了坏事的人,应该提心吊胆,日夜忧虑了。”

狐妖谈论狐的世界

  人和野生动物不是同类,狐则处于二者之间;阳世和冥世不是一个领域,狐则处于二者之间;仙和妖不是一条途径,狐则处于二者之间。因此,说遇到狐是怪事也可以,说遇到狐是常事也可以。

  夏、商、周三代以上,有关狐的事迹无可考察。《史记.陈涉世家》记载陈胜等人点起篝火,伪作狐鸣说:“大楚兴,陈胜王。”可知当必定已有狐妖作怪的现象,因而他们才作这种伪托。吴均《西京杂记》说广川王发掘栾书的墓葬,击伤了墓中之狐,后来梦见有个老翁前来报仇。可见狐妖幻化人形的事迹,已经见于汉代。张鹭《朝野佥载》称唐初以来,百姓多供奉狐神,而且当时流行一句谚语:“无狐魅,不成村。”看来唐代狐妖最盛。《太平广记》记载狐妖事迹十二卷,唐代狐妖占十分之九,可以作为明证。各书对狐妖记载不一,关于狐妖的源流始末,刘师退先生讲述得最详细。

  原来旧沧州南有个学究与狐妖为友,师退请学究介绍,拜见了他的狐友。这位狐友身躯短小,貌似五六十岁的人,衣帽不今不古,类似道士,揖礼会见时态度安详谦谨。见面相互问候完毕,狐友问师退的来意。师退说:“我们人类世世代代与仙族相处,但对仙族的传闻却大不一样,这其中我有许多不明白地方。听说君的性格豁达,并不自讳,因此前来请教,解除疑惑。”狐友笑着说:“天生万物,各命呼称。狐名叫狐,就如人名叫人而已;呼狐为狐,正如呼人为人而已。有什么可讳的呢?至于我们狐类中善恶不一,也如同人类中莠不齐一样,人并不讳人类的丑恶,狐何必要讳狐的丑恶呢?你尽可放心说话,勿须隐讳。”

  师退问:“狐类中是否有区别呢?”狐友说:“凡是狐都可以修道,最灵通的狐族叫狐。这就好比人类中有农家儒家之分,农家读书的人少,儒家读书的人多。”他问:“

  狐一出生就都通灵吗?”狐友说:“这关系到种族遗传,批狐的遗传基因比较优秀。不过,并非所有批都灵通,没成道的批狐所生的狐都是常狐,已成道的狐所出生的狐一出生就自能变化。”

  他问:“狐既成道,自然必定驻颜不老。而小说中所载之狐却有老翁老妇,这是什么道理?”狐友说:“所谓成道,仅指得修成了人道。修成人道后也要饮食起居,男女结合,生老病死,这些都与人类相同。至于飞升天界,云来霞去,那是另外一回事。这好比人类读书,千百人中,才能有一两个人求得官做。狐的修道,采用炼形服气的方法如同人的积学成名,使用媚惑采补的方法如同人的捷径求售。但是,要达到游仙岛、登天界的地步,必须炼形服气才能成功;媚惑采补,伤害很多,往往会干犯天律。”

  他问:“由谁掌管对狐辈的禁令赏罚呢?”狐友说:“小赏罚由狐族自己的首领掌管,大赏罚则由地界的鬼神暗中鉴察。如果没有禁令,狐类来往无形,出入无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他问:“媚惑采补既然不是正道,为什么不列入禁令,必定要等到伤人之后才惩罚呢?”狐友说:“这比如人类中以巧手段诱骗人的钱财,受诱惑的人喜欢出钱资助,王法是无从禁止的。至于因夺财而杀害了人命,那就要依法抵罪了。《列仙传》记载的酒家婆,又何尝违犯律条受到冥司诛杀呢!”

  他问:“常听说狐为人生子,没听说人为狐生子,这是什么原因呢?”狐友微笑着说:“这个问题不足讨论。因为狐要采补成道,对人只有所取,而无所予。”他问:“狐妻别赠他人,就不怕狐郎妒嫉吗?”狐友又笑着说:“先生之言太放荡了,一点儿也不知道其中的详情,狐类中凡是未婚的狐女,都像人类历史上季姬曾子的故事一样,可以自己任意择配偶。已婚狐妇既然已有定偶,是不敢逾越防线的。至于偷郎献花,偶越礼仪,既是人之常情,也是事物常理,大体上人狐没有区别,从人情稍加推论也就明白了。”

  他问:“有的狐居住在人家,有的狐居住在旷野,这是何故?”狐友说:“狐中未成道者还没脱离野性,利于近人,不住城市不方便;道行高者城市山林都可居住,如同大富大贵的人家一样,财力可致百物,住荒村僻壤与通都大邑没有差别。”

  师退与狐友横谈纵论,狐友的大旨只是劝人学道,说:“我们狐类辛苦一二百年,才修炼得化成了人身。你们现在就是人身,成仙功夫已抵大半,却悠悠忽忽浪费一生,与草木一样归宿于腐朽,太可惜了。”师退满腹经纶理论,扭转话题与狐友谈禅。狐友谢绝说:“佛家地位绝高,可是有的人修持不到,一入轮回就迷失本来面目。不如且求不死,这样较有把握。我曾多次遇到过真佛真师,可从来没有敢见异思迁。”

  师退临别时说:“今日相逢,也是天大的幸运。君能否赠送我一句话?”狐友踌躇很久,说:“三代以下恐怕难于举出姓名,都是给下等人说的。不过,自古圣贤却是心平气和,毫无做作的。洛闽诸儒,张眉怒目,也就生出了许多纠葛。望先生多加注意。”师退一听,怅然自失,因为他一向都很傲慢,时常有些过份言行。

申生高洁狐妖不迷

  景州人申谦居先生,名诩,是姚安公的癸巳同年。天性平易近人,平生从来不曾面有怒色,清高独立,一芥不取,有古代洁士风格。衣着朴素,饭食粗略。偶然遇到学生馈赠祭肉,也要拿到市场上换豆腐,说:“并非追求与众不同,确实吃不习惯。”

  一次,从河间发试归来,由书童牵着毛驴行走,书童不胜疲倦,就让他自己骑驴先行。傍晚遇到下雨,他便投宿在一个破庙中。破庙只有一间,庙内空无一物,地上脏得无从落坐就摘下了一扇门板,横放在门前,睡在门板上。

  半夜睡醒,听到庙内有细小的声音说:“我想出去回避先生,可先生挡住了门户,我出不去。”申先生说:“你在门内,我在门外,互不相害,回避什么?”很久,细小的声音又说:“男女有别,先生应该放我出去。”先生说:“户内户外就是别,出来反而无别了。”翻翻身又睡了。

  天亮时,有个村民见他睡在庙门,害怕地说:“庙里有狐妖,曾出来迷惑少年,人若进庙,必定受砖瓦打击。先生怎么能安然过夜呢?”后来他偶尔对姚安公说起这事,捻着胡子说:“还有狐妖想迷惑申谦居,真是一大奇事。”姚安公开玩笑说“狐妖就是迷尽天下人,也断不会迷到君的头上。可能是君诡状奇形,狐妖没有看清,不知是何怪物,所以惊恐想逃。”由此可以想见申谦居先生的为人。

幽灵叩拜为入土

  董曲江前辈说:乾隆丁卯年乡试,他寓居在济南一个寺院。梦见来到一处所在,老树下有间破屋,倾斜要塌,一位女子靓装坐在门内,满面愁容,十分可怜。他怀疑自己误人了人家内室,急止步没敢跨人。女子忽然向他遥拜,泪水涔涔,沾湿衣袖,可是始终没说一句话。他心里一害怕就醒了。

  过了几天,又作同样的梦,这次女子更加悲戚,并以额头触地向他叩拜一百多次。他想逼近问问缘故,忽然又醒来。他疑疑惑惑,不能自明,便把梦中情景告诉了同伴,同伴也不能解释。

  一天,他在寺园散步,见廊庑下有一故旧灵枢,已经快要腐朽。忽然仰头看见老树,正是梦中所见的那棵老树。他向寺僧叩问灵枢的来历,寺僧说是某位官员的爱妾,寄停在寺内,说定前来迎取,但至今已经过了几十年,始终没有音信。寺内不敢移动葬埋,长期以来放在原处,没有妥当的处理办法。董曲江一听,豁然开朗。他与历城县令是旧交,于是筹集资金买了半亩地,请示官府批准,对女子的灵柩进行迁葬。

  由此可知,亡人以人土为安,停放地上并非幽灵的愿望。

神灵指使的一拳

  我有处庄园在沧州南,名叫上河涯,现在已经卖给别人。

  庄园中过去有五间水明楼,下瞰卫河。卫河中的帆船就在楼下来往,与外祖张雪峰先生家的渡帆楼,都是游览远眺的好地方。我的先祖母和太夫人夏季常居住楼上乘凉,儿孙们轮流侍奉。

  一天,我推窗向南嘹望,见几十名等待渡河的男女的登上渡船,船已解去缆绳正在离岸的时候,一位老翁忽然被人奋击一拳,落到岸边的浅水里,衣服鞋子全被淹湿。老翁起身怒骂,渡船已经离开岸边向深水划去。当时卫河在暴涨,洪波直泻,汹涌湍急。一艘满张双帆的粮船从上游顺流而下,急如快箭,将渡船撞得几乎碎成了烂柿子。船上的几十个人全部丧命,只有在岸边被击落浅水的老翁幸存没死。老翁一见,转怒为喜,合掌高诵佛号。

  人们问他到何处去。老翁说:“昨天听说有个族弟,以二十金的价格把童养媳卖给人作妾,约定今天书写卖身契。我急忙典质田产,凑足身价,想用这笔钱赎留下来。”众人异口同声地说:“看来这一拳是神灵指使的。”都催促船家立即用另一只渡船快送老翁过河。当时我年甫十岁,只是听说老翁是赵家庄的人,可惜没问他的姓名。这是雍正癸丑年的事。

  还有,先太夫人说:有个沧州人,逼他弟媳改嫁,并把两个侄女卖到了青楼,邻里都感到愤愤不平。一天,他腰缠重金,乘巨船到天津贩卖绿豆,晚上将船停在河边,坐在船舷上,垂下双足冲洗。忽然西岸的一艘盐船断了纤索,横扫而过,两舷相切,他从两膝以下,筋骨糜碎,如同割截一般,一连嚎叫了几天才死。

  先外祖的一个仆人听到这等件事,急忙奔告外祖说:“某甲遭到这等惨祸,真是一大怪事!”外祖若无其事地说:“这事并不奇怪。如果他不遭此祸,那才反而成了怪事。”这是雍正甲辰、乙巳年间的事。

客死他乡的孤魂

  先师桂林人吕闇斋先生说:他家乡有个做县令的人,上任这天,梦见了自己的房师某公,貌色憔悴,似乎万分忧郁。县令皱着眉头施礼迎接说:“旅居客地的灵柩没有返乡,这是诸位弟子的罪过,不过我一直挂念心中,没敢忘记。今天幸托恩师仙灵的荫庇,得到一个官做,很快就要为您老修建墓室了。”原来,某公死在戍所,棺柩还停在一所寺院。

  某公听了县令的话,说:“那太好了。不过,送回我的尸骨,还不如送回我的魂魄。你只知道我的尸骨在滇南,却不知道我的魂魄被羁留此地。我当初在此县任县令时,有人试垦蔬菜耕种,我误报升科,划定在收税耕地中。耕者纷纷诉苦,我心里明白他们有道理,但恐怕引起上司对我的不满,就千方百计地进行回护,使民众的直理没有得到申张,以至今日还在民众身上压着这一不合理的负担。

  “土神就这事向东岳提出起诉,东岳神认为此事是由疏忽造成的,虽然没有谋取私利的动机。但恐怕因为受民检举妨碍升官,罪过也就等于谋取私利了。于是发布文书拘摄我的灵魂羁留此地,要等不该征收的粮税减免以后才能释放。我在这里所受的困若饥寒是一言难尽的。回想生前的一时爵禄,所得又值几何?而死后业海茫茫,竟杳无边岸,真是不堪忍受这种乱锥刺心的痛苦啊。今天幸亏你来本县做官,倘若还顾念我们师

  生的知遇之情,就应该呼吁请求免除这一不合理的税收,我也可以重入轮回,脱离鬼域。就是生前的遗骨喂了蝼蚁,也没有什么值得遗憾了。”

  县令检查以往档案,果然存在这事。后来他向上司婉转请示,予以免除,据说又梦见房师某公前来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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