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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讲的600个故事》精选

善待幼狐化恩怨

  我表伯王洪生家中,有狐仙住在粮仓里,他们很少闹事,不过,每当小孩子们在粮仓旁边玩耍时,总要被飞来的瓦片打伤。

  一天,人们在厨房里抓到一只幼狐,打算将它乱棍打死以泄胸中之愤。洪生说:“这样做,等于是向狐仙挑衅。人与妖争斗,能有什么好?”他把幼狐引到床上,用果子喂它,然后亲自送它到粮仓外。

  从这以后,孩子们去仓外玩耍,再也不受袭击了。这就是孙子所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

一时造孽  世世还债

  董文恪公的老仆王某,性情谦虚谨慎,善于照应门户,几十年来没得罪一人,就是人们所称的“王和尚”。

  据他说,他曾随文恪公住宿在博将军的废园中,在—个有月亮的夜晚,独自坐在石头上乘凉。远远望见有个人仓皇逃避,被另外一人当头遮拦,抓住手臂共同坐在树下。遮拦人说:以为你早就升天了,怎以会在这里相遇呢?”随后,就向逃避者叙述了他们的深厚交情,接着指着起了他办事的负心,说:“某件事欺我不熟,虚增数目来骗我,吞没了几何几何。”某件事你乘我急需,故意花言巧语勒索我,贪污了多少多少;某件事连数出了十件事。每数出一件事,就批一掌面颊,怒气冲天,似乎恨不得将对方一口吞吃。

  忽然,从草丛间走出一位老翁劝解说:“如今他已堕入饿鬼行列,君何必这样相加凌辱?况且,负债必还,又何必这样急呢?”

  那人一听,越发恼怒,说:“既然已成饿鬼,还怎么能还债呢?”老翁说:“业有补满之时,债就有归还之日。按冥司所定的法律,凡是借贷的子母钱,来生有禄就偿还,没禄就免除不还,因为债务人限于财力,不能偿还。如果是威胁诱取的钱财,就是经历一万年的时间,也必须偿还清楚。其中无禄可以抵偿的,就转生六畜偿还;一世不能还清的,就分几世逐渐偿清。今天晚上董公所吃的猪肉,不就是他的恶仆某人的第十一代身吗?”听了这番话,那人的怒气才略微平息,于是松手各自散去。

  老翁可能是土神。他所说的恶仆某人,王和尚还在早年见过,确实是一个最有心计的恶仆。

无头鬼引路

  乌鲁木齐巡检的驻地,名叫呼图壁。“呼图”的汉语意思是鬼,“呼图壁”的汉语意思是有鬼。

  一次,有个商人夜间在呼图壁行走,昏暗中见树下有人影,以为是鬼,就对人影进行呼问。树下人说:“我傍晚到达此处,害怕鬼才不敢向前走,正是要等有人来好结伴行走的。”于是他俩就互相仗胆共同向前走去,途中说话,渐渐密切起来。那人问:“你有什么急事,要冒着严寒夜间走路?”商人说:“我过去欠了一位朋友四千钱,听说他们夫妇全都病了,恐怕饮食医药都成困难,所以要前往送还,以救紧急。”

  这人一听,退步站在树背,说:“我本想加害于你,以求得点小小祭祀。现在听了你这番话,才知道你是一位真正的仁义长者。我不敢侵犯你,希望能为你做向导引路,可以吗?”

  商人迫不得已,只好随他前进。

  一路上,凡是道路中的险阻,商人都能听得他的预告。一会儿,残缺的月亮慢慢升起,随后也就稍能辨清景物了。商人仔细一看,给他带路的原来是个没头的人。他毛骨悚然,退步而立;与此同时,带路鬼也消失不见了。

宋清远不学奇门法

  奇门遁甲一类的书,各处多有,不过都不是真传。真传不过几句口诀,并不用文字写成书流传。

  德州的宋清远先生说:他曾经拜访一位朋友,因雨后道路泥泞,借了一头驴骑着前往。朋友留他过夜,说:“趁着月明夜美我们来看一场戏剧好吗?”于是搬来十几个小凳,纵横着摆布在院中,然后点起明亮的蜡烛,与清远在堂上饮酒。

  二更以后,见一个人翻墙跳入院内,在台阶前转圈。每遇到一个小凳,就脚步迟缓起来,费许多功夫跨不过去。开始是顺向前进,用旋风脚跳跃了二百次;接着转为逆向前进,又用旋风脚跳跃了一二百次。因极度疲劳,卧倒在地,这时天也快亮了。朋友把他带到堂上,盘问他是从哪里来的。他叩头说:“我其实是小偷,进院后,只见一层一层都是短墙,越跨越跨不完;陷人困境就想退出来,又是越翻越翻不尽,所以也就力疲被擒了。要我生还是要我死,我都唯命是从。”

  朋友哈哈一笑,当场释放了他。然后对宋清远说:“昨天算出有这个小偷要来,因而用小术捉弄他一下。”宋清远问:“这是什么道术?”朋友说:“我是奇门法。其它人学了这种法术,恐怕会招引祸端,君是真正的端正谨慎,如果愿意学,我就将此术传授于君。”宋清远先生谢绝说不愿学。他的朋友长叹—声,说:“愿意学的人不能传授,可以传授的人不愿学,难道此术真的就要在世间绝传了吗?”带着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送宋清远先生上了归途。

狐狸中的鬼

  先师赵横山先生,少年时在西湖读书,因为寺楼幽静,便在楼上设床住宿。

  夜间,他听到室内有窸窣声,似乎有人走动,便斥问道:“是鬼还是狐?为何要来打扰我?”慢慢地才听到吱吱唔唔地回答:“我既是鬼,也是狐。”先生说:“鬼是鬼,狐是狐。怎么能既是鬼也是狐呢?”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回答说:“我本来是几百岁的狐,内丹已经炼成,不幸被同类缢死,盗了我的丹去。我的幽魂沉落在这里,现在已经是狐中的鬼了。”

  先生问:“你为什么不到地府去控告盗丹贼?”狐鬼说:凡是由自己吐纳导引所炼成的内丹,如同血气附入形体,与形体融合为一。是自身所炼而不是来自身外,他人是不能盗走的。凡是由采补精气所炼成的内丹,如同劫夺来的财物,本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不能与形体融合为一,所以他人可以杀死吸取走。我用迷惑人的方式采取精气,伤害了许多人。杀人该死,死当其罪,就是诉诸神灵,神灵也不会受理我的起诉。因此,我宁愿闷闷不乐地住在这里。”

  先生又问:“你占据此楼,究竟想做什么?”狐鬼说:“本来我想隐匿身形,不出声音,修炼太阳炼形法。由于先生阳光强烈,烤得我阴魂不安,所以才出来哀求先生,恳望先生体谅我的苦衷,阴阳各有适当处所。”说罢,只听见额头叩地的声响,问话也不再回答。

  第二天,先生就搬了出来。他曾经例举这件事对学生说:“夺取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终究是不能占有的,而且恰好是伤害自己。真可怕啊!”

阴间断案五十年不晚

  我的同年钟上庭说:“他在宁德做官时,有个幕友得了急病。正在服药,恍惚中看见二鬼对他说:‘冥司中的某件狱案,一直等君前往对质。可以不用服药了。’幕友说:‘这件狱案已经五十多年了,怎么现在还没结束?’鬼说:‘冥司的法律最严厉,可是执行起来也最谨慎。一旦涉及疑点,虽然明知事实真相,如果证人不出庭作证,拖多久也不能定案。因此往往一拖就是几十年。’幕友问:‘这样的话,那不是拖延时间牵累当事人了吗?’鬼说:‘这种情况仅占千万分之一,不是常有的。’当天夜晚,幕友果然死去。”

  由此看来因果报应有时不灵验,或许是由于这个缘故吧?还有,小说的记载中,有许多生魂前往冥司对质的,或许是定案的迟早,要各自根据案情的轻重缓急吧?

  总之,定案虽有早晚的差别,神灵却毕竟不会糊涂,这是清楚可信的。

千转百折才捉到的贼

  我在乌鲁木齐时,骁骑校萨音绰克图说:以往他在红山口哨卡值班时,一天即将天亮的时候,有只乌鸦对着门口哇哇乱叫,他厌恶这种不吉利的叫声,引弓向乌鸦射去,乌鸦惨叫一声,从奶牛背上飞了过去。奶牛受惊狂奔而走,萨音绰克图急忙呼叫了几名士卒紧紧追赶。

  进入一个山坳的时候,遇到两个耕田人,奶牛将其中一人触倒在地。士卒们扶起来看了看,没有大伤,只是扭了一只足,难于行走。问他的家在哪里,他说距离不远,于是众人共同抬着他送回家中。

  进屋还没坐稳,就听见她家的小孩连声呼喊有贼。众人急忙出去帮助捉贼,一看贼原来是私逃的遣犯韩云,正翻墙偷吃主人家的瓜,于是大家一拥而上,捕获了韩云,如果乌鸦不对门啼叫,萨音绰克图就不会用箭射击;萨音绰克图不射击,奶牛不会惊奔;牛不惊奔,就触不到耕田人;不触倒耕田人,几名土卒就来不到他家中;没有士卒在他家,仅一个小孩见人偷瓜,是没有能力捉贼的。

  经这番辗转相引,终于捕获韩云,使他没有逃脱死刑。这个乌鸦的到来,岂不是有什么邪气附依着哩!韩云本来就是巨盗,他劫杀的人多了。当时虽然投有看见鬼魅,实际上与刘刚遇鬼的因果完全相同。

忏悔要在未死时

  刁飞万又说:一位书生最有胆量,常想遇见鬼,可总是见不到。一天夜晚,雨过天晴,月光明亮,他让小奴带着酒坛和酒杯来到乱坟间,向四周高声呼喊:“今夜良辰,我独游此地,太寂莫了。地下诸位朋友,有没有肯出来和我共饮的?”

  话一说完,只见磷火荧荧,在草丛中时出时没。书生再次呼叫,磷火呜呜叫着环绕集中在四周,相距大约一丈,都不再向前跨进。书生数了数鬼影,大概有十多个,于是用大杯盛酒,分别向鬼影洒去,鬼影都俯身嗅闻酒气。其中一鬼称赞好酒,请书生继续赏赐。

  书生一边洒酒一边问群鬼说:“诸位泉友,为何不去轮回转生呢?”鬼说:“存在善根的已经转生了,恶贯满盈的都下地狱了。我们这一伙共有十三位,罪限还没有满,其中等待轮回的有四位,业报沉沦不能轮回的是九位。”书生又问:“为什么不忏悔祈求解脱呢?”鬼说:“忏悔必须是在没死以前,死后再想忏悔就迟了,根本没有着力之处。”一坛酒很快就洒完了。书生举起空坛向群鬼示意,群鬼各自踉跄着退去。有一鬼回头叮咛书生说:“饿魂得饮佳酒,无以回报。谨以一语奉赠于君:忏悔须在未死时啊!”

七件悬案

  我的学生萧山人汪辉祖,字焕曾,乾隆乙未年进士,现在任湖南宁远县知县。他没及第时,长期在幕府做事,著作《佐治药言》二卷,其中记载了几条近事,很值得资以为戒。

  第一件:孙景溪先生,名尔周,做吴桥县令时,有位姓叶的幕友一天晚上正饮酒,忽然昏倒在地,过了两个时辰才苏醒过来。第二天他杜门不出,用黄纸书写了一条一条的资料,然后到城隍庙拜神,将资料焚烧在城隍庙里,没人知道其中原因。六天以后,他又像上次那样昏倒,很久才起来。起来后,就要求搬出县署居住。

  据他自己说,八年前也曾在山东馆陶幕府做事,有位士人控告恶少调戏了他的媳妇。幕僚们本来打算请主官惩处恶少,不必让被调戏的妇人出庭对质。可是,有个姓谢的同事想看看这个少妇的姿色,于是幕僚们才鼓动主官传讯少妇。于是,导致少妇自缢,恶少当然也依法论了死罪。现在恶少在地府控告了幕僚,说妇人不死,他不会被处死;而妇人的死,完全是由内幕主张传讯造成的。馆陶城隍神发文书来拘我对质,前几天我一条一条地书写清楚,进行申辩,认为妇人本是应该对质的,而且首倡此议者是谢某。

  不久又传来文书,说:“传讯的根本目的,并不是申理少妇的冤屈,而是要看她的姿色;首倡此议者虽是谢某,但实际的操笔人却是叶氏。谢某已经被追拘了灵魂,也绝对不能宽容叶氏。”因此,叶某认为自己必定不免丧命。过了一夜,叶某果然死去。

  第二件:浙江臬司同公说:乾隆乙亥年秋审时期,他偶尔在一个夜间暗自出房,视察狱吏们审理狱案的情况。

  时值夜深,狱吏们都已进人酣睡中,只有一间屋子的灯还亮着。他挖破窗纸向室内窃视,见一狱吏正在审理狱案档案,可面前却站着一位老翁和一名少妇。他心里感到很奇怪,就继续看下去。只见狱吏起草了一份处理意见,随后又将草稿毁掉,重新起草一份,少妇一看,施礼后恭恭敬敬地退下消失了。狱吏又抽出一卷档案,思考了很久,才起草一份处理意见,老翁一看,也作揖施礼退下消失。

  次日,他专门传问这个狱吏,原来先审理的案卷是台州因奸致死一案:起初草拟延缓论决,接着考虑到案犯身为秀才,却失于自检,酿成命案,又改为情实,接着考虑到案犯理直,人死是因为再次殴击,于是填写了缓决。通过狱吏这一解释,同公明白了那夜的少妇就是因奸死于非命的少妇鬼魂,而老翁剿是囚徒的先祖之灵魂。

  第三件:秀水县县署有座爱日楼,楼梯木板早已毁坏,没人居住,每到阴雨天就会听到鬼哭的声音。

  县中的一位老吏说:康熙年间,县令的母亲好诵佛,因而建了这座楼。雍正初年,有个县令携带一位胡姓的幕友到任。这位幕友在炎热的夏天不想见人,自己住在爱日楼上,公文和饮食,都是用绳索上下缒运。

  一天,忽然听到楼上有惨叫声,人们急忙搭梯上楼,见胡某赤身裸体,浑身是血,自己刺了腹部,并且碎割全身,就像刻画一样。人们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自己在湖南某县当幕僚时,发生过一起奸夫杀本夫的命案,奸妇向官府自首。他担心主人审理不当,为了避免他人乘此案找错,便将奸妇判了磔刑。刚才他见有个神把那位妇人领来,用利刃刺人他的腹内,其它事情自己就不知道了。胡某痛苦呼号,叫了一夜,第二天才死去。

  第四件:吴兴某人,以善理钱财,很有声望。一次,偶然受到了当事人的慢待,于是便向上级密告了这位当事人关于侵盗方面的隐私,竟兴成了一件大狱案,牵连到了许多人遭殃。后来,他自己咬舌而死。

  还有,无锡张某,在归安县令裘鲁青幕下做事。县中发生了一起奸夫杀本夫的命案,裘鲁青考虑到妇人没有同谋,想免除她的死罪。张某坚定地说:“春秋时期赵盾没有讨伐杀国君的贼,从而也就有了杀君罪名。许止没有尝药,父亲服药死后,他也就有了杀父的罪过。《春秋》一书有诛意之法,不可放过这个妇人。”妇人终于也被处死。

  后来,张某梦见一个女子,披发持剑,拍着胸膛怒气冲冲地来到他面前,对他说:“法律并不该要我死,你为什么要急切地助成我死呢?”说着刺了他一剑。醒后,他觉得被刺的部位很疼。从此以后,女鬼夜夜前来刺他一剑,一直到死。

  第五件,萧山人韩其相先生,少年时期工于刀笔,久困考场,而且没有生子,久而久之便断绝了科试进取的念头。

  雍正癸卯年,他在公安县幕做事,梦见神人对他说:“你因为笔孽过多,被削夺了官禄和后嗣。现在又因为你治案宽厚仁慈,赏给你科举功名和后嗣儿子,快回家吧。”醒来他没相信,可次日夜晚他又作了同样一梦。当时已经七月初旬,他在梦中回答说来不及赶上科试的日期。神说:“我能送你及时到达。”他醒后,急整归装上路,沿江走水路,一帆风顺,八月初二竟及时抵达杭州。果然以遗才入场中式,次年生了一子。

  汪焕曾为人诚实,颇有古风,他所说的上述五事,应该不是胡说。

  还有,他所记《囚关绝祀》一事说:平湖人杨研耕在虞乡县幕做事时,主人兼理临晋县政务,临晋有件疑案,长期以来悬而未决。后来案情得到落实,是弟弟殴死了兄长。

  夜间,他起草完判决意见,没来得及灭烛就人寝了。忽然听见床上的帐钩响动,床帐微微地开了一点儿,误以为是风吹的。稍过片刻,帐钩又有响动,他睁眼一看,床帐已经悬挂在钩上,有位白须老人正跪在床前叩头。他厉声呵斥,老人应声消失,可是几案上的纸却翻动起来。他急忙起身查看,正是他刚刚拟定的命案处理意见。

  他又进行反复详细的检查,罪证具在,确定无枉。只是案犯家四代单传,到他父亲才生他兄弟二人,一个死于非命,一个又要伏法被诛,那么五代的祭祀也就断绝了。于是,他毁掉了拟定意见,仍然存疑如故,因为他认为这样处理此案才比较妥当。

  我认为如果按王法论罪,杀兄的案犯就该遭到诛杀;可是按人情来看,断绝祭祀也是很可怜的。对于这个案犯,放生和诛杀都不妥当,无论生之还是杀之,仁和义两个方面都会受到伤害。如果定要曲意求通,就会认为杀人应该偿命,以申死者之冤。可是,申了死者的冤,却绝了死者父亲的后代,若亡者有灵,肯定不会同意,如果他同意那就丧失了良心。所以即使不抵命也不算是冤枉。这可成为一说。

  但还有另一说,那就是人情是一个人的事,法律是天下的事,如果凡是只有兄弟二人的家庭,弟弟杀了兄长,同情断绝祭祀,都不抵命,那么夺产杀兄的弟弟多了,又如何来明正伦纪呢?这也不能不是一说。没有皋陶再生,这一狱案确定难以

  决断。只有留待明理的人作出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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