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入佛门

  出家都好几年了,做的事情也不少,还任了不少的职务,自以为了解了点佛教了,但是在有系统地听了老和尚的讲课后才发觉自己刚刚开始学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系统地听老和尚讲课,于我是真正打开了佛门,算是开始迈入佛门。

  老和尚第一课讲的是《伪山灵佑禅师的警策文》,没有听全。《伪山灵佑禅师的警策文》华美的文字和精妙的意理都让我陶醉其中,尤其是《警策文》里与用功有关的句子“息意忘缘,不与诸尘作对;心空境寂,只为久滞不通。”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中。这几个字字字玑珠,义理在日常的生活中就能用功加以体会,将功夫和日常应用的关系紧密联系。静中如此,动中亦然。

  没有修行时,我们总是在和外界作对。热了要凉;冷了要暖;吃的时候要挑、要贪;饿的时候还要生要熟;困的要睡,不困的时候想东想西;睡的时候还要梦春梦秋;平常还有人际的冷暖,生活的贫富,日用的精粗无不困扰着我们。有了一想十,有了十想千,有了千想万……真是八苦焦煎,最后还不能逃脱无常的来临。我们何曾息意?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再攀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与诸尘作对?痛苦久滞不去,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通达?怎么样才能脱苦趋乐?心空得了吗?境寂得了吗?我们学佛了,能通达三藏了吗?能坐证四禅了吗?能镇想无生了吗?能澄心空理了吗?好可怕啊!好惭愧啊……

  用功的时候腿子疼,总想着动一动;妄想来了要到腿子疼了才能发现;磕睡了要挨一香板才能醒来。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腿子疼的时候不和它作对?功夫用不上来的时候不和妄想作对?困的时候不和磕睡作对?我们天天是上座就打妄想;打妄想打得累了就磕睡;挨了一板起烦恼跟着打烦恼的妄想;再困……功夫呢?虽然功夫也是在作对,但我们就连这个简单的作对都不满足,一定要把自己累的晕头转向才心甘情愿,然后叫苦;然后怨天怨地;然后疑神疑鬼;然后……

  老和尚第二次上课给我们讲《释教三字经》。《释教三字经》我很早看过就忘了,当时觉得太浅显,草草看过就算了。这次上完课才知道如果一上来就看《永嘉证道歌》《信心铭》《金刚经》等经论实是不自量力,眼高于顶。这次通过师父的讲解才知道天有多高佛教有多深奥。师父讲第一部分“法界”时,自己就如腾云驾雾,不知道南北东西了。安下心来学习后算是明白一本《释教三字经》实际上把佛教的历史、宗派、观点、修行方法、修行体会、修行结果、修行人物全摆在我们面前了。这本书我们既可以浅学也可以根据里面提供的线索深究。可惜的是师父讲完“法界”就走了,我们只好自己去了解、学习了。我找到了一本唐思鹏老师讲解的注释继续学。学后才知道面有很多观点自己接受不了。好在通过这几年学习,已经认识到佛教是实践的宗教,只要自己有受用就只管去受用,至于学术上或历史上持有的不同观点让能辩的人辩论好了,只要自己有受用,大可坐山观虎斗。不管怎么样,看了唐老师的注释还是了解了很多很多有关佛教的知识。既找到了一些修行方法的线索,也明晰了一些概念,好像一下子知道了学习佛教要如何入手。所以《释教三字经》的的确确是学佛的登堂入室的好书。

  佛教的最大特点是实践。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只要经过实践,自己有受用就只管去受用,去体会,去修行。大可不必要什么事情都要搞清楚,尤其是历史上的辩论,大可不需要去参与。汾阳祖师就有这么个偈子告诫我们:“荒草劳寻径,岩松迥布阴。几多玄解客,失却本来心。”祖师们为了我们信得及,不辞千辛万苦用自己的肉身坐在那里一千多年,为我们做榜样,我们还要想什么?他们做到了,我们做不到是他们在骗我们吗?我们把想的时间用来用功好不好?我们为什么不能学他们一样去做?做不到就怨天尤人,认为自己无缘、认为自己无能、认为自己业障大。没有缘是可以去结缘啊!无能是可以去修能的啊!业障大可以去忏悔啊!所以赶快停下东奔西走,摸到祖师的脉络了就赶紧“得意即忘言!”,然后就“一言亦不用”闷声大发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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