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坛经

《六祖坛经》,佛教禅宗典籍。亦称《坛经》、《六祖大师法宝坛经》,全称《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六祖惠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禅宗六祖惠能说,弟子法海集录。《释门正统》卷八《义天传》有“大辽皇帝诏有司令义学沙门诠晓等再定经录,世所谓《六祖坛经》、《宝林传》等..[详情]

惟因老和尚文集《六祖坛经》讲义(10)

  “善知识!智慧观照,内外明彻,识自本心。若识本心,即本解脱。若得解脱,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名无念行。若百物不思,当令念绝,即是法缚,即名边见。”

  善知识!依般若智慧观察照顾真心,就能使心内与心外无不光明澄彻,认识己本来的一念真心。如果真正认识自己本来的清净心,就是得到本来无碍的自在解脱。心性无染,灵光现前若于此心湛然常寂,证无生法忍,得自在解脱,就是入于般若正定的境界。所谓般若正定,远离妄缘,清净无碍,就是如如不动的无念境界。什么叫作无念呢?于一切处无心,称名为无念。无念的真心应用时便能了然分明遍周法界的一切处所,也不染着心性遍知的一切法界的处所。只要清净本然的真心常寂,使(眼、耳、鼻、舌、身、意)六识出离(眼、耳、鼻、舌、身、意)的六根六头,于(色、声、香、触、法)六尘境中不起丝毫染着的妄想杂念。因为色、声、香、味、触、法的生灭变幻污染六根而障蔽了真如自性,由六根与六尘相对之时产生识的作用,根尘识互为依托,出生种种迷惑。如果能够明悟般若真空妙性,寂而不变,湛然清净,于日常生活中遗相见性,不着任何根尘识境,当下便能超越万有。逍遥于三界之外,出入往还,自由自在,灵光独耀而通用自如,迥脱根尘而无滞无碍,体露真常而不拘文字,但离妄缘而当体如如,称为般若。智慧之正定,在剎那之间能斫双忘,内外豁然与虚空一体,真正达到本来无一物,何处若尘埃的境界。身心世界洞然无物,豁然超越世出世间,永离烦恼,得大自在,诸若顿断佛果可期而得大解脱,名为“无念行”。所谓无念行,是修定慧直至见性,称为无念行的总持法则,就是于无念是于念而离念,直从心地上把一切善恶邪正、有无是非等种种杂念,统统超除,远离颠倒梦想,令人清净,心住心位而不妄动,称此为“无念行”的境界。如果一味执着,对于百物都不去思索,一无考虑的谬说,将使自己的心念断绝,所知反成惑障,这就是以所知所见执着于法被法所缚住。就会落入身见、边见、邪见、见取见、戒禁取见五种中的边见,成为偏于常见一边的恶见了。也就是说,执着极端一边的恶见为边见。然而,“无念”并非百物不思。百物不思是断见,是所知障,是法缚,不是般若三昧的无念行。但又如何无能念呢?其实也很简单而现成的。只要使六识出六根门头时,于六尘中不染不杂,无滞无执。《遗教经》说:“是故汝等,当好制心,制心一处,无事不办。”这制心一处的无念行,正是般若三昧的关键所在。

  “善知识!悟无念法者,万法尽通;悟无念法者,见诸佛境界;悟无念法者,至佛地位。

  善知识!后代得吾法者,将此顿教法门,于同见同行,发愿受持,如事佛故,终身而不退者,定入圣位。然须传授从上来默传分付,不行匿其正法。若不同见同行,在别法中,不得传付,损彼前人,究竟无益。恐愚人不解,谤此法门,百劫千生,断佛种性。”

  善知识!如果能明悟念而无念,无念而念的妙法行人,就能心空一切诸法,不取不舍,惟有孤明历历的心。在接特时不见有心起,正应缘之后,更渺无用心痕迹,于万法圆融而能通达无有障碍。终日动而未尝动,整日念而未曾念的行人,就能亲见十方诸佛的妙觉明性。明悟无念无相的行人,才能异合亲证,处处无碍,事事通达,大用现前,光明普照,即便圆满佛地的果位了。

  善知识!如果以后的下一代得到我佛如来正法眼藏的行人,将把这顿悟教法的无念行门,一丝都不可轻忽,尤其对于那些共同有真知正见同一心行,发心自愿信受奉持,如同事奉佛陀,终生献身佛教精进而不退转,一定能超凡入圣,证得真如妙觉的果位。然而,必须在传授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离语言名相,以心传心,心心相应的默传心印的分咐,切切不可隐藏宗门的正宗心法而不传。如果不是同一真知正见和同一个心行,甚至在其他宗派法门中的人,不得妄自传付,而致损害他原来修学的宗派的前辈传承。终究还是没有益处的,因而恐怕有些愚痴无智之辈不能了解,诽谤这顿悟法门,将使百劫千生断绝生佛果的种子体性。

  佛法以一大事因缘而令众生悟入佛之知见,注重强(强)调了对有志于顿悟法门的行人,应以“正法眼藏,涅槃妙心“,随其领悟而加以指导,不可弘法太峻而迹近悭法。但是若遇到根器不逮,或所知障深重,或是由其他宗派进修的人,应合掌随喜,不得强聒非其人,更不要强同非其宗。因为这是对顿教门下法施的慎重,而不悭法。从而也可以不难看出从古至今,善知识难遇不难遇,而且高足最难遇。本经忍大师慧眼识高足,默传衣法,可见尊法尊传的重要性,不令生佛果的种子体性断绝,弘扬佛法,普度众生的悲心,显而易见,我们对此又有何观感?

  “善知识!吾有一无相颂,各须诵取,在家出家,但依此修;若不自修,惟记吾言,亦无有益。”

  善知识!我作了一无相偈颂。所谓无相,是于一切相而离一切相,称为无相。《起信论》说:“若离心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是故一切法。从本以来,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无有变异”,名为无相,你们各人必须读诵奉持取用,无论在家的善男信女,人必须读有奉持取手,无论在家的善男信女,或是出家净修的沙门,只要依照这个无相偈颂去修行,就能见性成佛。假如不去自己修证的话,单记我(六祖)所说的言语而不去实修,也是无补于实际没有益处的。这里又进一步重申心行的重要义理。

  “听吾颂曰:说通及心通,如日处虚空,唯传见性法,出世破邪宗。法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只此见性门,愚人不可恶。说即虽万般,合理还归一烦恼暗宅中,常须生慧日。”

  听我所说的偈颂,讲经说法而能通达心性之事理,并能随顺众生的根机,善巧方便为之说法,远离一切言语方字妄想,悟证自己本性的真知妙见现前,为说通及心通。灵智的觉性犹如慧日高悬,光明遍照,清净湛然,朗彻虚空,妙用恒沙,名为如日处虚空。惟有传授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悟心法,皆合涅般妙心,清净妙德自然流入萨婆苦海,海印放光,于大事因缘出现于世,广转无上*轮,普度众生,破除邪门外道和那些不以见性为正法的宗派。但是佛法本身并没有顿悟和渐修的分别,只是因果众生的根基不同,无论是沉迷或者觉悟在时间上就有了快和慢的差异,只有这明心见性的法门,而能彻证诸法妙觉体性,但是根基低下的愚痴之辈是不能了知的。然而如来一代时教大总相法门,说其深广,普被三根而圆摄八教,虽有万般的差别智,能够契合真如理体,言语道断,心行处灭,为一总持涅般不二,还归一真法界。所以在无明烦恼的黑暗火宅之中,而不了知无相法,杂染相法也能断。因此在日常之中必须生起清净心,慧日的光明现前,洞彻一切诸法事理,照破无明黑暗,顿断烦恼,得法眼清净。

  “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世人若修道,一切尽不妨,常自见已过,与道即相当。色类自有道,各不相妨恼,离道别觅道,终身不见道。”

  凡情编计斫执意识的六尘缘影所幻现的错觉,认贼为子,却不知其真。不正当的邪念来到,种种烦恼就会产生。若能了知妄执之心没有实体,对一念真智正见显现出来,打破妄执妄见,独心息处。身心清殒,烦恼杂染自然消除。邪正俱泯,二相都用不着,空性廊然,彻见真性,无形无相,清净无碍的无余涅槃。所谓无余,是指小乘系缚既断,果缚亦亡(果缚即色身)。大乘说有余除我执障,无余除所执障,名为清净无余,但不是究竟。菩提本来不是自性中的妙觉明性,是离一切对待,超然独脱是从佛性海中流出的妙明真性。如果一念杂真,成为妄想。对境生起心思,就是六根对六尘而生的识性。“三界为心,万法为识。”就是一切众生本具一念清净的真心,处在清量业识所惑的妄心中。如果能正念提起于道相应,体绝凡圣没有贪欲愚痴等烦恼障,五迷十恶的业障,三恶道的报障,知其源断其流而逍遥于生死之外。但是世间的人若要修学佛道而远离执着,因为佛说法相在于破相,说唯识在于转识,说唯心在于明心,目的都是一个。所以,无论哪一种法门去参究都不妨碍,主要的是日常生活中“见见之时,是非是见”因而必须见自本性,打破自己妄心所执的一切过失,开显真实的知见,身心廊然,没有一切尘垢习染,契入佛道心心相印,当体即悟。虽然如此,但每一个的色身的种类根基不同,各自所修各自的道行,各自互不相妨碍修行的道念。学佛的行人,如果离开行菩萨道别在寻求道的话,终身用尽计量,都无法彻见自性而成佛道果。所谓“不解即心即佛,真似骑驴觅驴”一样。

  “我波波度一生,到头还自懊,欲得见真道,行正即是道。自若无道心,暗行不见道。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他人非,自非却是左,他非我不非,非自有过。但自却非心,打除烦恼破。”

  古云:“风尘奈尔何,终日独波波。”凡情业识所惑,虚度年华而奔破一生,到头来只落个满怀的懊悔颓丧,一无所成。想要悟得见性的真如理体,必须行菩萨道,修行正真的菩萨六度万行,才能圆满无上佛道。倘若自己没有行菩萨的菩提心,就像在无明黑暗中摸索,愚昧无智怎么趋向无上光明大道?正如《法华经》说:“不了于自心,云何知正道,彼由颠倒慧,增长一切恶。”以此可想而知,如果是真发菩提心而修菩萨道的行人,能够觉悟有情众生,上求佛果,下度有情,悲智双运,远离分别执着,自然不见情器世间人的所有过失,正如佛看众生无众生的道理一样。倘若只看见别人的错误,而大是大非的评论,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在旁门左道的断常见坑中。经云:“起心即错,动念即乖”。可见用功办道明悟性,必须要心行一如,境智双泯,才能慈悲济世。因此,看见他人的是非错误,正是我业力现前,惭愧自己发愿修行菩萨道果。倘若不明此理,以我执见诽谤妄加指责,其不知自己早已大错特错了。所以只有自己回光返照,止观双运,离一切是非之分别染着的妄心,就能打破业惑,除去一切烦恼的所执障了。

  “憎爱不关心,长伸两脚卧。欲拟化他人,自须有方便,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现。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正见名出,邪见是世间,邪正尽打却,菩提性宛然。此颂是顿教,亦名大法船,迷闻经累劫,悟则剎那间。”

  对于人生世间的红粉佳人,情色凶杀,憎厌怨恨喜爱在一念清净心中都不关重要了,还关心它干什么?身心荡然清净自在,无所碍,诸缘尽息,稳伸两脚、右胁而卧。要弘法利生,普度有情,自己必须要有德才兼备,应机施教,善巧方便,启迪众生深信无疑,不使他人产生疑惑,应该使人断疑生信。如《金刚经》所说:“若见诸相非相,即是如来。”我们如果真能彻究斯理,于日常生活中遣相见性,不着任何根尘识境,当下就能自性现前,超越万有,逍遥于三界之外。所以说修学菩萨道,必先明了心性的真空妙有之理,才能在修学中胸有成竹,有的放矢,不致陷入渺茫无际的迷境。因此要认识到,佛陀的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常住在这个世间之中,始终没有离开世间上每个众生本具有的如来智慧德相的觉性。如果离开这世间人类社会,去寻求妙觉明性的话,正如那些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人在兔子头上追求兔角的一样。这一段又是六祖大师狮子吼音,振撼那些心外求法而盲修瞎练,没有发菩提心和广行菩萨道的行人行的惊雷。《华严经》说:“正见牢固,离诸妄见。”就是依真知正见的真谛超情离见。观照般若现前,尘尘是宝,法法皆真。何处不是本地风光,何物不彰实相妙体,称为正见,名出世智。但是众生本具恒沙功德,只因不觉被物所转,追逐外境,邪知邪见充塞妄心,沦溺六道名为世间惑。如果能以一念智觉,如一灯能破千年暗,当下便回复自己本来面目。无论邪正之见,统统打扫干净。身心洞然无物,妙明觉性,绝待圆融,宛然自在历历分明,感应道交,如月在天空,千江万水一时俱现,称为“菩提性宛然”。以上这道偈颂是顿悟的教法,心行双泯,见性成佛。犹如云散长空,青天彻露,亲见本来,本无所见的无见之见,是名真见。溪声山色咸是第一义谛,鸦鸣鹊噪出和雅音,无非最上真乘,是则名为大法船。茫茫苦海中,运载三界众,度到涅般城,住常寂光明,活泼泼应诸法相,而不住一法,光皎皎照了诸境,而了无一物。可惜的是愚痴迷昧之辈,虽听经闻法要经过累生累劫三大阿僧祗劫。而那些上根利智的行人听经闻法,顿悟见生只剎那之间。所谓弹指超无学,顿成无上道。可见诸佛菩萨、历代祖师,无不依此法顿成无上道果,圆满菩提证得无上大般涅槃。

  师复曰:“今于大梵寺说此顿教,普愿法界众生,言下见法成佛。”时韦使君与官与官僚道俗,闻师所说,无不省悟,一时作礼,皆欢喜哉,何期岭南有佛出世!

  惠能大师又说:“我今天在大梵寺说的这顿教法门,普施法界众生,并愿在言下实时得此明悟见性的心法,正法久住世间,成就自性真如佛果。

  当时迎请惠能大师在寺演讲妙法的韶州刺史韦璩、护法与官僚和在家的同修同道门,虔诚地听完大师所说的法后,没有不自省憬悟,一齐向上同时给六祖大师顶礼默拜。大家异口同声赞叹而喜悦地说,真是意想不到岭南会有乘愿再来的佛祖出现于世,普为众生指引迷津。因此禅学是以心的清净自性为中心,而六祖大师要人注重明悟心通见性,不要在相上摸索,一切不在功过得失上着想,一切要在明心见性上去自悟自证,得到内证心源时,称为心通,自然就表里一如。以佛清净法眼看众生,而众生非吾不非的真理。此般若品竟。

  疑问品第三

  第三章是疑问章。

  先释品题:这一品是记述六祖大师为韦刺史解释他对达摩祖师布施功德和往生西方方面的疑问,特以“疑问”为品题。《唯识枢要》中记述五种问的意义说:“一、不了解所以问。二、有些疑心和迷惑的要问。三、为试验对方的学识所以问。四、因为彼此接触尚轻,为深入所以问。五、为了利乐有情众生所以问。”而韦璩刺史是有相当学术而对佛法素有研究的大居士,他所发问的意义是不平凡的,而惠能大师所答的更是匠民独运,入木三分,一语道破所问疑团,使人敬佩无比。

  一日,韦刺史为师设大会斋。斋讫,刺史请师升座,同官僚土庶肃容再拜,问曰:“弟子闻和尚说法,实不可思议。今有少疑,原大慈悲,特为解脱。”师曰:“有疑即问,吾当为说。”韦公曰:“和尚所说,可不是达摩大师宗旨乎?”师曰:“是”。公曰:“弟子闻达摩初化梁武帝,帝问云:‘朕一生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有何功德?’达摩言:‘实无功德\’。弟子未达此理,愿和尚为说。”

  有一天,韦刺史特地为六祖大师举行大型的法会斋宴。吃罢斋饭后,韦刺韦刺史虔诚而恭敬礼请六祖大师升座。然后韦刺史与官僚、学士百姓及信众整肃仪容向六祖大师再次顶礼膜拜,并向六祖请问说:“弟子自知听了和尚所讲的法要,实在是微妙得不可口议心思的殊胜,现在有些疑问的地方,祈愿和尚大发慈悲,特地为我们解释说明断疑生信。”六祖大师慈祥地说:“你有什么疑问不妨立刻询问,我理所当然即为解说疑难。”韦刺史说:“和尚所说的心法,岂不是初祖达摩大师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的宗旨吗?”六祖大师说:“是的。正是初祖达摩所传的顿悟教法。”所谓宗旨,就是释迦如来佛在灵山会上付嘱于摩诃迦叶的正发眼藏,涅般妙心,密传到达摩西来,至黄梅、曹溪,从衣钵为信,单传心印,今在曹溪六祖惠能大师所开创的顿悟法门为宗旨。韦刺史说:“弟子听说过去菩提达摩初次化度梁武帝时,依《法藏经》说释曾经说过‘我灭度后,有二十四尊者出现于世,流传我法。’或者二十八祖的祖祖相传,乃是由西天竺辗转传来二十八代的记载。”

  菩提达摩祖师是南天竺国香至王的第二王子,不乐世俗荣华,舍俗出家之后,幸逢禅宗第二十七世祖般若多罗付以大乘妙法。并说道,我灭度以后,大约在六十年左右,你可去东土震旦国行化即今日中国行化禅法。般若多罗既灭以后,菩提达摩行化国中的事迹既久,才回忆起二十七祖的遗言。所以,就到海滨寻找中国的商船,航海到中国的广州。这是梁武帝大通元年(公元527年)的事,菩提达摩祖师到广州,彼时佛法盛行,地方官员见到一个印度僧的光临,马上奏书到梁武帝,武帝派人把他迎请到金陵,即今南京。梁武帝是南北朝时南朝梁国的开国君主,兰陵人,姓萧氏,名衍。字叔达,小字练儿。帝博学能文,崇信佛教,曾三度会身出家同泰寺,见达摩事当在得国称帝前,系后人追记之辞。因此,武帝随时请见。一见之后梁武帝问道:“朕兴建寺院业林道场,供养三宝、资物,广设斋会,度僧无数,但不知有什么功德吗?”达摩祖师回答武帝说:“实在说并没有什么功德。这只是人天小果而已。”“那么什么叫大乘功德?”“梁武帝感到心里有点不平,所以又提出这问题,达摩祖师说:“净智当选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梁武帝对这无相功德感到茫然,同时也要表达他的理解力,又继续问到“如何是圣智第一义”。达摩祖师说:“廓然无圣。”梁武帝又问:“然对朕者谁?达摩祖师说:“不识”。从这一段问答可见梁武帝的佛学程度与用功境界,与达摩祖师还有太远的距离。达摩祖师的太高太深,与武帝不对机,就离开了金陵,“一叶渡江”去了嵩山。但达摩祖师这一去不是小事,给这崇信佛教的帝君留下了终身的遗憾后悔药。

  菩提达摩祖师高兴而来扫兴而去,于是渡江而至北魏抵河南洛阳境内,选择了幽深寂静的嵩山不篥寺,终日面壁而坐,长达9年之久。发时地方人都称为壁观婆罗门,北魏皇帝耳闻达摩祖师的尊号,曾三次一诏请他到京场城去,达摩祖师都置之不理。在这嵩山的九年之间,有不少徒众跟随达摩祖师修学,达摩祖师将要灭度之前,曾告诉诸位徒众说:“我将远去,你们何不把自己的见解心得告诉我呢?”于是一位比丘敬叫道副的说:“不执文字,不离文字为道用。”达摩师祖说:“汝得吾皮。”有一位比丘尼名叫总持的说:“我今所解,如庆喜见阿闪佛国,一见更不再见。”达摩祖师说:“汝得吾肉。”另一位名叫道育的学人说:“四大本空,五阴非有,无一法可得。”达摩祖师说:“汝得吾骨”。最后轮到慧可,他便拜了达摩祖师三拜,依位而立。达摩祖师说:“汝得吾髓。”随即又向慧可说:“世尊以正法眼藏,付嘱摩诃迦叶,辗转传授以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袈裟以为法信,而且嘱咐慧可说:“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同时又拿一部《楞枷经》交给慧可说:“此经是如来心地要门,可以印心。”这就是菩提达摩祖师初化的历史背景。慧可得衣法之后,又传与三祖僧璨,僧璨复传与四祖道信,道信再传与五祖弘忍,弘忍传至六祖惠能。这就是六代传授衣钵的经过,也是袢宗一法由印度流到中国,东土的初祖就是西竺来的菩提达摩祖师,至惠能大师都是内传心印以印法,外传衣钵以表信。自六祖以后,大开甘露门,广度群蒙,得道者众多,简直不胜穷数。以上这段公案成为千古佳话,所以韦刺史同样不明白达摩祖师与梁武帝的问答之间的道理,祈愿和尚为此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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