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选集 三十四、精进—五根之精进根

  三十四、 精进 — 五根之精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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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的努力】

  这种推行德行的努力,经中称为精进与不放逸。精进是勤勇的策进,不放逸是惰性的克服。精进是破除前进的阻碍,不放逸是摆脱后面的羁绊,经中说:精进是「有势、有勤、有勇、坚猛、不舍善轭」。这如勇士的披甲前进,临敌不惧,小胜不骄,非达到完全胜利的目的不止。

  如佛对亿耳说:「精进太急,增其掉悔;精进太缓,令人懈怠。是故汝当平等修习摄受,莫着,莫放逸,莫取相」(杂含卷九‧二五四经)。从容中努力前进,这是大踏步的向前走,不是暴虎凭河般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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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不放逸,即近人所说的警觉,所以说:「常自警策不放逸」(杂含卷四七‧一二五二经)。警觉一切可能对于自己不利的心情及环境,特别是顺利安适中养成的惰性。能时时的警策自己,不敢放逸,即能不断向上增进。经中对于一切善行的进修,认为非精进与不放逸不可。这种心理因素,对于德行的进修,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道德的纯洁对于佛、法、僧三宝的「信」心,在德行中,有着重要的意义。佛法所说的信,与一般宗敎的信仰,是多少不同的。

  信是什么?「心净为性」,即内心的纯洁,不预存一些主观与私见,惟是一片纯洁无疵的心情。有了这样的净心,这才对于觉者、真理、奉行真理的大众,能虚心容受,从「信顺」、「信忍」、「信求」到「证信」。

  信顺,是对于三宝纯洁的同情,无私的清净心,能领解事理,所以释尊说:「我此甚深法,无信云何解」(智论卷一引经)?世间的事理,如预存主见,缺乏同情,还难于恰当的理解对方,何况乎甚深的佛法?学佛法,要有净信为基础,即是这样的纯洁的同情,并非盲目的信仰。

  依此而进求深刻的理解,得到明确的正见,即名信忍,也名信可。

  由于见得真,信得切,发起实现这目标的追求,即名信求。

  等到体证真理,证实了所信的不虚,达到自信不疑的境界,即名证信──也名证净。证信是净心与正智的合一:信如镜的明净,智如镜的照物。佛弟子对于佛法的不断努力,一贯的本于纯洁无疵的净信。这样的信心现前,能使内心的一切归于清净,所以譬喻为「如水清珠,自净净他」。这样的纯洁心情,为修学正法的根基,一切德行依此而发展,所以说:「信为道源功德母」。

  【深刻与广大】

  德行不但是内心的,是见于事实的。引发人类的德行本能,使他实现出来,才成为善的行为。

  生存是最基本的,如离开这一根本事实,一切皆无从说起。但人类不只需要生存,更需要和谐的、福乐的、清净的生存。如充满私欲、倒见、欺凌、压迫、侵夺──杂染而不清净的生存,即无生的幸福,彼此也难于和谐,即违反人类互依共存的要求。

  然而,自他的和乐清净,应该从无限时空的观点去眺望,这比一般所见的要扩大得多。有情从无始以来,在死死生生的不断相续中,时间是那样的悠久。有情与世间的一切有情,从过去到现在,都有过相依共存的关系;现在如此,将来也还要相依共存的。所以实现和乐清净的人生理想──道德准绳,不仅是这一世间,这一时代的人类。不过佛出人间,为人类说人法,还是依这人类为本,再延续于无限的时间,扩展到无限的空间,织成自他间展转相依,展转差别的网络。

  自他生存的和乐清净,不能单着眼于外表的事行。内心会策导我们趋向于合理的行为,或误趋于不合理的行为,所以内心的是否清净,是否出于善意,对于自他的和乐清净,有着深切的关系。

  那么,人类的德行,应内向的深刻到内心的净化,使道德的心能增进扩展而完成。净化自心的「定慧熏修」,「离惑证真」,达到法的现觉,即德行的深化。由于自心净化,能从自他关系中得解脱自在,更能实现和乐清净的人生理想于世间。

  佛法的德行,是以自他为本而内净自心,外净器界,即是从一般的德行,深化广化而进展到完善的层次。大体的说:人天的德行是一般的;声闻的德行,进展到深刻的净化自心;菩萨的德行,更扩大到国土的严净。

  德行深化的真义佛法的德行,不但是深化的。但否定世间而倾向于超脱的深化,确是佛法德行的核心。

  考释尊的敎法,世间是「危脆败坏」的别名(杂含卷九‧二三一经);有情是迷情为本的蕴聚,生死死生的流转者;世间是无常无我不净的;学者应该「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杂含卷二七‧七二六经)。确认世间的无常苦迫,勤修戒定慧,即对于现实的要求超脱。

  现实的超脱,决不是常人所误解的悲观、厌世、否定人生。依一般说:人生是无常的,也是相续的;是苦,而色等也有乐(杂含卷三‧八一经);是不净,也是有净相的;是无我,也有相对的假我。依人事论人事,佛法决不否定人生,反而肯定人生,以人生的合乐为道德标准,确定行为的价值,使人类努力于止恶行善

  至于深化的德行,从无常苦迫的世间观,修戒定慧,倾向于无生解脱,这是另有他的深意。如『杂含』(卷一七‧四七三经)说:「我以一切行无常故,一切诸行变易法故,说诸所有受悉皆是苦」。又(四七四经)说:「以诸行渐次寂灭故说,以诸行渐次止息故说,一切诸受悉皆是苦」。这是比对于寂灭,而观察无限生死的流转,即不能不如此说。

  生而又死,死而又生。一切苦痛的领受,不消说是苦的;即使是福乐、定乐,也霎眼过去,在不知不觉的无常中幻灭。有情即生死流转的存在,终久在忽苦忽乐的,忽进忽退的生死圈中。这样的生死,包含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无限生死中的一切活动,一切遭遇。这不彻底、不究竟、不自由的生死,实在是「生老病死,忧悲苦恼」的总和。如不给予彻底解放,什么总是归于徒劳。

  深化的德行,即解脱生死的实践,并非专重「临终一着」,专门讲鬼讲死了事。解脱生死的德行,即彻底解脱这迷情为本、自我中心的生活,使成为正觉的生活。

  因为现实一般的是生死,所以称超脱了的正觉为无生。现实一般的是世间,所以称超脱了的为出世。无生与出世等,即是净化这现实一般的正觉。无生与出世,即在这生死与世间中去实现。

  佛法深化的德行,似乎重于否定,也恰好如此。这是彻底的自我革命,洗尽私欲倒见,才能从自我──我、我家、我族、我国等本位中解放出来,转移为人类──有情、法界本位的。从有漏到无漏,从世间到出世,从凡情到圣觉。这深化的德行,从一般的人生德行而进修到深入无生,又从无生出世的立场,而广行自他共利的大行。深化的德行,好像否定现实一般的人生,实即是充实了完成了人生。

  【归依三宝】

  佛法的中道行,不论浅深,必以归戒为根基。归依、受戒,这才成为佛法的信徒──佛弟子。从此投身于佛法,直接间接的开始一种回邪向正、回迷向悟的,革新向上的行程。

  归依三宝,即在生死大海中的有情,信受佛法僧三宝,依止三宝而得到度脱。归依的心情是内在的,但要有形式的归依,所以学者必自誓说:「我从今日,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杂含卷一‧三0经)。佛是佛法的创觉者,即创立佛敎的领导者;法是所行证的常道;僧是如实奉行佛法的大众。

  归依于三宝,即立愿参加这觉济人类的宗敎运动,或作一般的在家众,或作特殊的出家众,以坚定的信仰来接受、来服从、来拥护,从事佛法的实行与敎化。

  为了解脱世间的老病死病,贪瞋痴病,非归依三宝不可。归依三宝,即确定我们的信仰对象,从世间的一般宗敎中,特别专宗佛法,否定一切神敎,认为唯有佛法才能解脱自己,才能救拔有情。所以归依文说:「归依佛,永不归依天魔外道」等。归依是纯一的,不能与一般混杂的。回邪向正、回迷向悟的归依,决非无可无不可的,像天佛同化,或三敎同源论者所说的那样。

  佛与僧是法的创觉者与奉行者,对于佛弟子是模范,是师友,是佛弟子景仰的对象。修学佛法,即为了要实现这样的正觉解脱。

  所以归依佛与僧,是希贤希圣的憧憬,与归依上帝、梵天不同,也与归依神的使者不同。因为归依佛与僧,不是想「因信得救」,只是想从善知识的敎导中,增进自己的福德智慧,使自己依人生正道而向上,向解脱。

  初学者归依三宝,虽依赖外在的三宝,引导自己,安慰自己,但如到达真──法的体悟,做到了佛与僧那样的正觉,就会明白:法是遍一切而彻内彻外的缘起性,本无内外差别而无所不在的。归依法,即是倾向于自己当下的本来如此。佛与僧,虽说是外在的,实在是自己理想的模范。所以归依佛与僧,也即是倾向于自己理想的客观化。

  从归依的对象说,法是真理,佛与僧是真理的体现者。但从归依的心情说,只是敬慕于理想的自己,即悲智和谐而实现真理的自在者。所以觉者能自觉自证,三宝即从自己身心中实现,自己又成为后学者的归依处了。

  所以经归依而为佛弟子的,要受戒、持戒。戒本是德行的总名,如略义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心,是诸佛敎」。止恶、行善、净心,这一切,除了自作而外,还要敎他作,赞叹作,随喜作(杂含卷三七‧一0五九经)。戒律本不拘于禁恶的条文,不过为了便于学者的受持,佛也特定几种法规。这所以由于所受禁戒的不同──五戒十戒、二百五十戒等,佛弟子也就分为优婆二众,沙弥二众,式叉摩那尼众,比丘二众──七众。归依与持戒,为佛弟子必不可少的德行。

  凡在家弟子,应受持五戒,五戒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这是最一般的,近于世间的德行,而却是极根本的。这五戒的原则,即为了实现人类的和乐生存。和乐善生的德行,首先应维护人类──推及有情的生存。要尊重个体的生存,所以「不得杀生」。生存,要有衣食住等资生物,这是被称为「外命」的。资生物的被掠夺,被侵占,巧取豪夺,都直接间接的威胁生存,所以「不得偷盗」。人类的生命,由于夫妇的结合而产生。夫妇和乐共处,才能保障种族生存的繁衍。为了保持夫妇的和睦,所以除了合法的夫妇以外,「不得邪淫」。人类共处于部族及国家、世界中,由语文来传达彼此情感,交换意见。为维护家族、国家、世界的和乐共存,所以「不得妄语」。妄语中,如欺诳不实的「诳语」,谄媚以及诲盗诲淫的「绮语」,挑拨是非的「两舌」,刻薄谩骂的「恶口」,这总称为妄语而应加禁止,使彼此能互信互谅而得到和谐。酒能荒废事业,戕害身体,更能迷心乱性,引发烦恼,造成杀、盗、淫、妄的罪恶。佛法重智慧,所以酒虽似乎没有严重威胁和乐的生存,也彻底加以禁止。这五者,虽还是家庭本位的,重于外表的行为,没有净化到自心,而实为人生和乐净的根本德行。出世的德行,只是依此而进为深刻的,并非与此原则不同。

  在家众与出家众有什么分别呢?一、生活的方式不同:印度宗敎,旧有在家与出家的二类,在家的是婆罗门,出家的是沙门。出家的远离家庭财产等世务,乞食为生,专心修行,与在家众不同。释尊最初弘法时,听众每当下觉悟。这或者自愿尽形寿归依三宝,为在家优婆塞、优婆夷。或者自愿出家,佛说「善来比丘」,即名出家。纯由信众的志愿,虽没有受戒仪式,即分为二众。所以在家与出家,仅能从生活方式的不同来分别;后来,当然应从受戒差别去分别。二、负担任务的不同:比丘等从佛出家,开始僧团的组合。佛世的在家众,是没有组织的。释尊曾命比丘们分头去敎化,将佛法普及到各方(五分律卷一六)。考释尊的出家,即为了不忍有情的苦迫;以法摄僧,即为了「正法久住」。

  出家众重法施,在家众重于财施。这虽不一定是一般出家者的本意,但释尊确是将弘法利生的任务,托付出家僧。惟有在这生活方式、负担任务的不同上,能分在家众与出家众。如约信解行证说,实难于分别。

  【人天行】

  出世的德行,是一般德行的胜进,是以一般人的德行为基础而更进一步的。佛法为了普及大众,渐向解脱,所以有依人生正行而向解脱的人天行。

  佛弟子未能解脱以前,常流转于人间天上;而佛法以外的常人,如有合理的德行,也能生于人天,所以佛法的世间正行,是大体同于世间德行的。释尊为新来的听众说法,总是,「如诸佛法先说端正法,闻者欢悦,谓说施、说戒、说生天法」(如中含敎化病经)。

  我们知道,生死是相续的,业力的善恶会决定我们的前途。在没有解脱以前,应怎样使现生及来生能进步安乐,这当然是佛弟子关切的问题。佛法不但为了「究竟乐」,也为了「现法乐」与「后法乐」。怎样使现生与未来,能生活得更有意义,更为安乐,是「增上生」的人天心行。也即是修学某些德行,能使现实的人生更美满,未来能生于天上人间。

  释尊的时代,一般人或要求人间的美满,或盼望天宫的富乐自由。依佛法真义说,天上不如人间;但随俗方便,也说生天的修行。印度宗敎的人天法,充满了宗敎的迷信生活──祭祀、祈祷、咒术等;而佛说的人天法,即纯为自他和乐的德行──施与戒,及净化自心的禅定,主要为慈悲喜舍的四无量心。

  所以释尊常说:布施、持戒,能生人天;要生色界天以上,非修离欲的禅定不可。不过,禅定是倾向于独善的,偏重于内心的,如修慈悲、欣厌等禅定而取着,即会生于天国。从正觉的佛法说,还不如持戒而生于人间的稳当。

  【正常的经济生活】

  在家众,首先应顾虑到经济生活的正常,因为有关于自己、家庭的和乐,更有关于社会。释尊曾为少年郁阇迦说:「有四法,俗人在家得现法安现法乐」(杂含卷四‧九一经)。一、方便具足:是「种种工巧业处以自营生」。如没有知识、技能,从事正当的职业,寄生生活是会遭受悲惨结局的。『善生经』也说:「先当习技艺,然后获财业」。正当的职业,如「田种行商贾,牧牛羊兴息,邸舍以求利,造屋舍床卧,六种资生具」(杂含卷四八‧一二八三经);「种田、商贾,或以王事,或以书疏算画」(杂含卷四‧九一经)。一切正当的职业,都可以取得生活。如有关淫、杀、酒,以及占卜、厌禁,大称小斗等,都是不正当的。特别是像陀然梵志那样的,「依傍于王,欺诳梵志、居士,依傍梵志、居士,欺诳于王」(中含梵志陀然经)。他为了女人,而假借政府的力量来欺压民众,利用民众的力量来欺压政府,从中贪污、敲诈、剥削、非法取财,这是不能以家庭负担或祭祀、慈善等理由来减轻罪恶的。二、守护具足:即财物的妥善保存,不致损失。三、善知识具足:即结交善友,不可与欺诳、凶险、放逸的恶人来往,因为这是财物消耗的原因之一。善生经说:财产的损耗,有六种原因,即酗酒、赌搏、放荡──非时行、伎乐、恶友与懈怠。四、正命具足:即经济的量入为出,避免滥费与悭吝。滥费,无论用于那一方面,都是没有好结果的。悭吝,被讥为饿死狗,不知自己受用,不知供给家属,不知供施作福,一味悭吝得卢至长者那样,不但无益于后世,现生家庭与社会中也不会安乐。释尊提示的正常经济生活,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可说是非常适当的办法。

  【特胜的信众行】

  【五法俱足】

  优婆塞与优婆夷,以在家的身分来修学佛法。关于家庭、社会的生活,虽大体如上面所说,但另有独特的行持,这才能超过一般的人间正行而向于解脱。修行的项目,主要为五种具足(杂含卷三三‧九二七经等)。一、信具足:于如来生正信,因佛为法本,佛为僧伽上首,对如来应有坚定正确的信仰。信心是「深忍欲乐,心净为性」,即深刻信解而又愿求实现的净心──这等于八正道的正见、正志。二、戒具足:即是五戒。五戒不仅是止恶的,更是行善的,如不杀生又能爱护生命。在家信徒于五戒以外,有加持一日一夜的八关斋戒的:于五戒外,「离高广大床」;「离华鬘、璎珞、涂香、脂粉、歌舞、娼妓及往观听」;「离非时食」;淫戒也离夫妇间的正淫。有的彻底离绝男女的淫欲,称为「净行优婆塞」。这八关斋戒与净行,是在家信众而效法少分的出家行,过着比较严肃的生活,以克制自心的情欲。三、施具足:如说:「心离悭垢,住于非家,修解脱施、勤施、常施、乐舍财物、平等布施」。「心住非家」,即不作家庭私产想,在家信众必须心住非家,才能成出离心而向解脱。供施父母、师长、三宝,出于尊敬心;

  布施孤苦贫病,出于悲悯心。也有施舍而谋公共福利的,如说:「种植园果故,林树荫清凉,桥船以济渡,造作福德舍,穿井供渴乏,客舍给行旅,如此之功德,日夜常增长」(杂含卷三六‧九九七经)。上二种,等于八正道的正语到正精进。四、闻具足:施与戒,重于培植福德。要得佛法的正知见,进求正觉的解脱,非闻法不可。这包括「往诣塔寺」,「专心听法」,「闻则能持」,「观察甚深微妙义」等。五、慧具足:即「法随法行」而体悟真谛──这等于八正道的从精进到正定。佛为郁阇迦说四种具足,将闻并入慧中,因为闻即是闻慧。这样,才算是「满足一切种优婆塞事」。以信心为根本,以施、戒为立身社会的事行,以闻、慧为趋向解脱的理证。名符其实的优婆塞、优婆夷,真不容易!但这在佛法中,还是重于自利的。如能自己这样行,又敎人这样行,「能自安慰,亦安慰他人」,这才是「于诸众中,威德显曜」的「世间难得」者(杂含卷三三‧九二九经)!五法而外,如修习禅定,在家众多加修四无量心。

  【六念】

  在家的信众,于五法而外,对心情怯弱的,每修三念:念佛、念法、念僧。或修四念,即念三宝与戒。或再加念施;或更加念天,共为六念,这都见于『杂阿含经』。

  这主要是为在家信众说的,如摩诃男长者听说佛与僧众要到别处去,心中非常难过(杂含卷三三‧九三二、九三三经);还有难提长者(杂含卷三0‧八五七、八五八经),梨师达多弟兄(杂含卷三0‧八五九、八六0经)也如此。诃梨聚落主身遭重病(杂含卷二0‧五五四经);须达多长者(杂含卷三七‧一0三0经等),八城长者(杂含卷二0‧五五五经),达摩提离长者(杂含卷三七.一0三三经)也身患病苦。贾客们有旅行旷野的恐怖(杂含卷三五‧九八0经);比丘们有空闲独宿的恐怖(杂含卷三五.九八一经)。

  这因为信众的理智薄弱,不能以智制情,为生死别离,荒凉凄寂的阴影所恼乱,所以敎他们念──观想三宝的功德,念自己持戒与布施的功德,念必会生天而得到安慰。

  这在佛法的流行中,特别是「念佛」,有着非常的发展。传说佛为韦提希夫人说生西方极乐世界,也还是为了韦提希遭到了悲惨的境遇。所以龙树『十住毗婆娑论』说:这是为心情怯弱者所作的方便说。这种依赖想念而自慰,本为一般宗敎所共同的;神敎者都依赖超自然的大力者,从信仰、祈祷中得到寄托与安慰。念佛等的原理,与神敎的他力──其实还是自力,并没有甚么差别。

  他力的寄托安慰,对于怯弱有情,确有相对作用的。但这是一般神敎所共有的,如以此为能得解脱,能成正觉,怕不是释尊的本意吧!

  【出家与入僧】

  信众的出家,过着淡泊的乞士生活,称为比丘。在家的虽同样的可以解脱,而释尊的时代,出家是比较适宜些。

  如说:「居家至狭,尘劳之处;出家学道,发露广大。我今在家,为锁所锁,不得尽形寿修诸梵行。我宁可舍少财物及多财物,舍少亲族及多亲族,剃除须发,着袈裟衣,至信舍家,无家学道」(中含絺迦那经)。

  所以出家的真义,即为否定固有社会的价值,放弃财产私有,眷属系着,投身于新的世界。「不拜王」;「四姓出家,同名为释」,即不受姓氏种族限制的集团,否认王权的至上。

  真实的出家者,为了「生老病死忧悲苦恼」的解脱。解脱这些,需要内心烦恼的伏除,也需要社会环境的变革。内心清净与自他和乐,本是相关的。释尊为深彻的悲慧所动,冲破旧社会而出家,适应当时的机宜,以宗敎者的身分,阐扬根本的彻底的敎化。出家即自我私有的否定,营为舍离我执的生活。凡是真实的出家者,一定不受狭隘的民族、国家主义所拘蔽。但出家并不能出离社会,不过离开旧的而进入新的社会──僧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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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28 (987) 经﹙下p694﹚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于二法依止多住。云何为二?于诸善法未曾知足,于断未曾远离。于善法不知足故,于诸断法未曾远离故,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终不舍离精勤方便,不舍善法,不得未得、终不休息,未曾于劣心生欢喜,常乐增进,升上上道。如是精进住故,疾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等。比丘!当于二法依止多住:于诸善法不生足想,依于诸断未曾舍离,乃至肌消肉尽,筋连骨立,精勤方便堪能,修习善法不息。是故比丘!于诸下劣勿生欢喜想,当修上上升进。多住如是修习,不久当得速尽诸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924 (727) 经﹙中p353﹚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力士聚落人间游行,于拘夷那竭城希连河中间住。于聚落侧,告尊者阿难:「令四重襞迭,敷世尊欝多罗僧,我今背疾,欲小卧息」。尊者阿难即受敎敕,四重襞迭敷欝多罗僧已,白佛言:「世尊!已四重襞迭敷欝多罗僧,唯世尊知时」。尔时、世尊厚襞僧伽梨枕头,右胁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觉想。告尊者阿难:「汝说七觉分」!时尊者阿难即白佛言:「世尊!所谓念觉分,世尊自觉成等正觉说,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择法、精进、喜、猗、定、舍觉分,世尊自觉成等正觉说,依远离,依无欲,依灭,向于舍」。佛告阿难:「汝说精进耶」?阿难白佛:「我说精进,世尊!说精进,善逝」!佛告阿难:「唯精进修习、多修习,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说是语已,正坐端身系念。时有异比丘即说偈言:

  「乐闻美妙法,忍疾告人说。比丘即说法,转于七觉分。

  善哉尊阿难,明解巧便说,有胜白净法,离垢微妙说:

  念、择法、精进,喜、猗、定、舍觉,此则七觉分,微妙之善说。

  闻说七觉分,深达正觉味,身婴大苦患,忍疾端坐听。

  观为正法王,常为人演说,犹乐闻所说,况余未闻者!

  第一大智慧,十力所礼者,彼亦应疾疾,来听说正法。

  诸多闻通达,契经、阿毗昙,善通法律者,应听况余者!

  闻说如实法,专心黠慧听,于佛所说法,得离欲、欢喜,

  欢喜身猗息,心自乐亦然。心乐得正受,正观有事行,

  厌恶三趣者,离欲心解脱。厌恶诸有趣,不集于人天,

  无余犹灯灭,究竟般涅槃。闻法多福利,最胜之所说,

  是故当专思,听大师所说」。

  异比丘说此偈已,从座起而去。

  第46 (263) 经﹙上p58﹚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拘留国杂色牧牛聚落。尔时、佛告诸比丘:「我以知见故得诸漏尽,非不知见。云何以知见故得诸漏尽,非不知见?谓此色,此色集,此色灭。此受……。想……。行……。(此)识,此识集,此识灭。不修方便,随顺成就,而用心求令我诸漏尽、心得解脱,当知彼比丘终不能得漏尽解脱。所以者何?不修习故。不修习何等?谓不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譬如伏鸡,生子众多,不能随时荫卵,消息冷暖,而欲令子以觜、以爪啄卵自生,安隐出辊,当知彼子无有自力,堪能方便以觜、以爪安隐出辊。所以者何?以彼鸡母不能随时荫卵冷暖,长养子故。如是比丘不勤修习,随顺成就,而欲令得漏尽解脱,无有是处。所以者何?不修习故。不修何等?谓不修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若比丘修习随顺成就者,虽不欲令漏尽解脱,而彼比丘自然漏尽,心得解脱。所以者何?以修习故。何所修习?谓修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如彼伏鸡,善养其子,随时荫卵,冷暖得所,正复不欲令子方便自啄卵出,然其诸子自能方便安隐出辊。所以者何?以彼伏鸡随时荫卵,冷暖得所故。如是比丘善修方便,正复不欲漏尽解脱,而彼比丘自然漏尽,心得解脱。所以者何?以勤修习故。何所修习?谓修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譬如巧师、巧师弟子,手持斧柯,捉之不已,渐渐微尽,手指处现,然彼不觉斧柯微尽而尽处现。如是比丘精勤修习,随顺成就,不自知见今日尔所漏尽,明日尔所漏尽,然彼比丘知有漏尽。所以者何?以修习故。何所修习?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譬如大舶,在于海边,经夏六月,风飘、日暴,藤缀渐断。如是比丘精勤修习,随顺成就,一切结、缚、使、烦恼、缠,渐得解脱。所以者何?善修习故。何所修习?谓修习念处,正勤,如意足,根,力,觉,道」。说是法时,六十比丘不起诸漏,心得解脱。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274 (212) 经﹙上p259﹚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不为一切比丘说不放逸行,亦非不为一切比丘说不放逸行。不向何等像类比丘说不放逸行?若比丘得阿罗汉,尽诸有漏,离诸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正解脱,如是像类比丘,我不为说不放逸行。所以者何?彼诸比丘已作不放逸故,不复堪能作放逸事,我今见彼诸尊得不放逸果,是故不为彼说不放逸行。为何等像类比丘说不放逸行?若诸比丘在学地者,未得心意增上安隐,向涅槃住,如是像类比丘,我为其说不放逸行。所以者何?以彼比丘习学诸根,心乐随顺资生之具,亲近善友,不久当得尽诸有漏,无漏心解脱、慧解脱,现法自知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所以者何?彼眼识所可爱乐、染着之色,彼比丘见已,不喜、不赞叹、不染、不系着住。以不喜、不赞叹、不染、不着住故,专精胜进,身心止息,心安极住不忘,常定一心,无量法喜,但逮得第一三昧正受,终不退灭随于眼色。于耳(声)、鼻(香)、舌(味)、身(触)、意(所)识法,亦复如是」。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380 (254) 经﹙上p309﹚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尔时、尊者二十亿耳住耆阇崛山,常精勤修习菩提分法。时尊者二十亿耳,独静禅思而作是念:「于世尊弟子精勤声闻中,我在其数,然我今日未尽诸漏。我是名族姓子,多饶财宝,我今宁可还受五欲,广行施作福」。尔时、世尊知二十亿耳心之所念,告一比丘:「汝等今往二十亿耳所,告言:世尊呼汝」。是一比丘受佛敎已,往诣二十亿耳所,语言:「世尊呼汝」。二十亿耳闻彼比丘称大师命,即诣世尊所,稽首礼足,退住一面。尔时、世尊告二十亿耳:「汝实独静禅思作是念:世尊精勤修学声闻中,我在其数,而今未得漏尽解脱。我是名族姓子,又多钱财,我宁可还俗受五欲乐,广施作福耶」?时二十亿耳作是念:「世尊已知我心」。惊怖毛竖,白佛言:「实尔,世尊」!佛告二十亿耳:「我今问汝,随意答我。二十亿耳!汝在俗时,善弹琴不」?答言:「如是,世尊」!复问:「于意云何?汝弹琴时,若急其弦,得作微妙和雅音不」?答言:「不也,世尊」!复问:「云何?若缓其弦,宁发微妙和雅音不」?答言:「不也,世尊」!复问:「云何?善调琴弦,不缓、不急,然后发妙和雅音不」?答言:「如是,世尊」!佛告二十亿耳:「精进太急,增其掉、悔;精进太缓,令人懈怠。是故汝当平等修习摄受,莫着、莫放逸、莫取相」!时尊者二十亿耳,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作礼而去。时尊者二十亿耳,常念世尊说弹琴譬,独静禅思,如上所说,乃至漏尽,心得解脱,成阿罗汉。

  尔时、尊者二十亿耳得阿罗汉,内觉解脱喜乐,作是念:「我今应往问讯世尊」。尔时尊者二十亿耳,往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于世尊法中得阿罗汉,尽诸有漏,所作已作,舍离重担,逮得己利,尽诸有结,正智心解脱。当于尔时,解脱六处。云何为六?离欲解脱,离恚解脱,远离解脱,爱尽解脱,诸取解脱,心不忘念解脱。世尊!若有依少信心而言离欲解脱,此非所应;贪、恚、痴尽,是名真实离欲解脱。若复有人,依少持戒而言我得离恚解脱,此亦不应;贪、恚、痴尽,是名真实(离恚)解脱。若复有人,依于修习利养远离,而言远离解脱,是亦不应;贪、恚、痴尽,是真实远离解脱。贪、恚、痴尽,亦名离爱,亦名离取,亦名离忘念解脱。如是世尊!若诸比丘未得罗汉,未尽诸漏,于此六处不得解脱。若复比丘在于学地,未得增上乐涅槃,习向心住,尔时成就学戒,成就学根。后时当得漏尽,无漏心解脱,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当于尔时,得无学戒,得无学诸根。譬如婴童愚小仰卧,尔时成就童子诸根;彼于后时渐渐增长,诸根成就,当于尔时成就长者诸根。在学地者,亦复如是,未得增上安乐。乃至成就无学戒,无学诸根,若眼常识色,终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乃至无常。耳识声,鼻识香,舌识味,身识触,意识法,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譬如村邑近大石山,不断、不坏、不穿,一向厚密,假使四方风吹,不能动摇,不能穿过。彼无学者亦复如是,眼常识色,乃至意常识法,不能妨心解脱,慧解脱,意坚住故,内修、无量、善解脱,观察生灭」。尔时、二十亿耳重说偈言:

  「离欲心解脱,无恚脱亦然,远离心解脱,贪爱永无余,

  诸取心解脱,及意不忘念。晓了入处生,于彼心解脱,

  彼心解脱者,比丘意止息,诸所作已作,更不作所作。

  犹如大石山,四风不能动。色、声、香、味、触,及法之好恶,

  六入处常对,不能动其心,心常住坚固,谛观法生灭」。

  尊者二十亿耳说是法时,大师心悦;诸多闻梵行者闻尊者二十亿耳所说,皆大欢喜。尔时、尊者二十亿耳闻佛说法,欢喜随喜,作礼而去。尔时、世尊知二十亿耳去,不久,告诸比丘:「善心解脱者,应如是记说。如二十亿耳,以智记说,亦不自举,亦不下他,正说其义,非如增上慢者,不得其义而自称叹得过人法,自取损减」。

  第490 (348) 经﹙中p65﹚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如来成就十种力,得四无畏,知先佛住处,能转梵轮,于大众中震师子吼言: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谓缘无明行,广说乃至纯大苦聚集;纯大苦聚灭。诸比丘!此是真实敎法显现,断生死流,乃至其人悉善显现。如是真实敎法显现,断生死流,足令善男子正信出家,方便修习,不放逸住。于正法律精勤苦行,皮筋骨立,血肉枯竭,若其未得所当得者,不舍殷勤精进方便,坚固堪能。所以者何?懈怠苦住,能生种种恶不善法,当来有结炽然,增长于未来世生老病死,退其大义故。精进乐独住者,不生种种恶不善法,当来有结炽然苦报,不于未来世增长生老病死,大义满足,得成第一敎法之场。所谓大师面前,亲承说法,寂灭,涅槃,菩提正向,善逝正觉。是故比丘!当观自利、利他,自他俱利,精勤修学。我今出家,不愚、不惑,有果、有乐,诸所供养衣服、饮食、卧具、汤药者,悉得大果、大福、大利。当如是学」!佛说是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第1159 (855) 经﹙中p465﹚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时有难提优婆塞,来诣佛所,稽首佛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若圣弟子,于此五根一切时不成就者,为放逸,为不放逸」?佛告难提:「若于此五根一切时不成就者,我说此等为凡夫数。若圣弟子不成就者,为放逸,非不放逸。难提!若圣弟子,于佛不坏净成就而不上求,不于空闲林中,若露地坐,昼夜禅思,精勤修习胜妙出离,饶益随喜;彼不随喜已欢喜不生,欢喜不生已身不猗息,身不猗息已苦觉则生,苦觉生已心不得定。心不得定者,是圣弟子名为放逸。于法、僧不坏净,圣戒成就,亦如是说。如是难提!若圣弟子成就于佛不坏净,其心不起知足想,于空闲林中,树下、露地,昼夜禅思,精勤方便,能起胜妙出离随喜;随喜已生欢喜,生欢喜已身猗息,身猗息已觉受乐,觉受乐已心则定。若圣弟子心定者,名不放逸。法,僧不坏净,圣戒成就,亦如是说」。佛说此经已,难提优婆塞闻佛所说,欢喜随喜,从座起,礼佛足而去。

  第1559 (503) 经﹙下p399﹚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尊者舍利弗,尊者大目揵连,尊者阿难,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于一房共住。时尊者舍利弗,于后夜时,告尊者目揵连:「奇哉!尊者目揵连!汝于今夜住寂灭正受,﹝尊者目揵连闻尊者舍利弗语,尊者目揵连言﹞我都不闻汝喘息之声」。尊者目揵连言:「此非寂灭正受,麁正受住耳。尊者舍利弗!我于今夜,与世尊共语」。尊者舍利弗言:「目揵连!世尊住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去此极远,云何共语?汝今在竹园,云何共语?汝以神通力至世尊所,为是世尊神通力来至汝所」?尊者目揵连语尊者舍利弗:「我不以神通力诣世尊所,世尊不以神通力来至我所,然我于舍卫国王舍城中闻。世尊及我俱得天眼、天耳故,我能问世尊,所谓殷勤精进,云何名为殷勤精进?世尊答我言:目揵连!若此比丘,昼则经行、若坐,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初夜若坐、经行,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于中夜时,出房外洗足,还入房右虎而卧,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正念、正知,作起思惟;于后夜时,徐觉、徐起,若坐亦经行,以不障碍法自净其心;目揵连!是名比丘殷勤精进」。

  尊者舍利弗语尊者目揵连言:「汝大目揵连,真为大神通力,大功德力,安坐而坐。我亦大力,得与汝俱。目揵连!譬如大山,有人持一小石,投之大山,色味悉同。我亦如是,得与尊者大力、大德,同座而坐。譬如世间鲜净好物,人皆顶戴,如是尊者目揵连!大德、大力,诸梵行者皆应顶戴。诸有得遇尊者目揵连,交游往来,恭敬供养者,大得善利。我今亦得与尊者大目揵连交游往来,亦得善利」。时尊者大目揵连语尊者舍利弗:「我今得与大智、大德尊者舍利弗同座而坐,如以小石投之大山,得同其色。我亦如是,得与尊者大智舍利弗同座而坐,为第二伴」。时二正士共论议已,各从座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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