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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乘起信论

《大乘起信论》(梵文 Mahāyāna ?raddhotpada ?āstra),大乘佛教重要论书,相传为古印度马鸣著,南朝梁真谛译,一卷;唐代实叉难陀重译,作2卷;以真谛译本较流行。 又略称《起信论》,是大乘佛教的概论之作,全文篇幅不长,只有一万一千字左右,但它结构严谨、析理清晰,是对隋唐佛教影响最大...[详情]

《大乘起信论》附录(四)

  《大乘起信论》附录(四)

  问:若诸佛有无边方便,能於十方任运利益诸众生者,何故众生不常见佛,或睹神变,或闻说法?

  答:如来实有如是方便,但要待众生其心清净,乃为现身,如镜有垢色像不现,垢除则现,众生亦尔。心未离垢,法身不现,离垢则现。

  云何修习信分?此依未入正定众生说。何者为信心?云何而修习?信有四种:一信根本,谓乐念真如法故:二信佛具足无边功德,谓常乐顶礼恭敬供养,听闻正法如法修行,迥向一切智故:三信法有大利益,谓常乐修行诸波罗蜜故:四信正行僧,谓常供养诸菩萨众正修自利利他行故。

  修五门行,能成此信。所谓施门、戒门、忍门、精进门、止观门。

  云何修施门?谓若见众生来从乞求,以己资财随力施与,舍自怪著,令其欢喜。若见众生危难逼迫,方便救济,令无怖畏。若有众生而来求法,以己所解,随宜为说。修行如是三种施时,不为名闻,不求利养,亦不贪著世间果报,但念自他利益安乐,迥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云何修戒门?所谓在家菩萨当离杀生、偷盗、邪侄、妄言、两舌、恶口、绮语、悭贪、瞋嫉、谄诳、邪见。若出家者为欲折伏诸烦恼故,应离愤闹,常依寂静,修习止足头陀等行,乃至小罪,心生大怖,惭愧悔责,护持如来所制禁戒,不令见者有所讥嫌,能使众生舍恶修善。

  云何修忍门?所谓见恶不嫌,遭苦下动,常乐观察,甚深句义。

  云何修精进门?所谓修诸善行,心不懈退。当念过去无数劫来,为求世间贪欲境界,虚受一切身心大苦,毕竟无有多少分滋味:为令未来远离此苦,应动精进,不生懈怠,大悲利益一切众生。其初学菩萨,虽修行信心,以先世来多有重罪恶业障故,或为魔邪所恼,或为世务所缠,或为种种病缘之所逼迫,如是等事,为难非一,令其行人废修善品,是故宜应勇猛精进,昼夜六时礼拜诸佛,供养、赞叹、忏悔、劝请,随喜迥向无上菩提,发大誓愿,无有休息,令恶障销灭善根增长。

  云何修止观门?谓息灭一切戏论境界是止义,明见因果生灭之相是观义。初各别修渐次增长,至於成就任运双行。

  其修止者,住寂静处,结加趺坐,端身正意,不依气息,不依形色,不依虚空,不依地水火风,乃至不依见闻觉知,一切分别想念皆除,亦遣除想以一切法不生、不灭,皆无相故。前心依境次舍於境,後念依心复舍於心,以心驰外境摄住内心,後复起心不取心相,以离真如不可得故。

  行住坐卧於一切时,如是修行恒不断绝,渐次得入真如三昧,究竟折伏一切烦恼,信心增长速成不退,若心怀疑惑,诽谤不信,业障所缠我慢懈怠,如是等人所不能人。

  复次,依此三昧证法界相,知一切如来法身与一切众生身平等无二,皆是一相,是故说名一相三昧,若修习此三昧,能生无量三昧,以真如是一切三昧根本处故。

  或有众生善根微少,为诸魔、外道、鬼神惑乱。或现恶形,以怖其心:或示美色以迷其意;或现天形、或菩萨形,乃至佛形相好庄严:或说总持,或说诸度,或复演说诸解脱门,无怨无亲、无因无果,一切诸法毕竟空寂,本性涅盘;或复令知过去、未来及他心事,辩才演说无滞无断,使其贪著名誉利养。或数瞋数喜,或多悲多爱,或恒乐昏寐,或久不睡眠,或身婴疹疾:或性不动策,或卒起精进,即便休废:或情多疑惑,不生信受,或舍本胜行,更修杂业,爱著世事,溺情从好。或令证得外道诸定,一日二日乃至七日,住於定中,得好饮食,身心适悦,不饥不渴,或复劝令受女等色,或令其饮食乍少乍多,或使其形容或好或丑。若为诸见烦恼所乱,即便退失往昔善根。是故宜应审谛观察,当作是念:此皆以我善根微薄,业障厚重,为魔鬼等之所迷惑,如是知已,念彼一切皆唯是心,如是思惟,刹那即灭,远离诸相,入真三昧。心相即离,真相亦尽。从於定起,诸见烦恼皆不现行。以三昧力坏其种故,殊胜善品随顺相续,一切障难悉皆远离,起大精进,恒无断绝。若不修行此三昧者,无有得入如来种性,以余三昧皆是有相,与外道共,不得值遇佛菩萨故。是故菩萨於此三昧当勤修习,令成就究竟。

  修此三昧,现身即得十种利益:一者常为十方诸佛菩萨之所护念:二者不为一切诸魔恶鬼之所恼乱;三者不为一切邪道所惑;四者令诽谤深法重罪业障皆悉微薄:五者灭一切疑诸恶觉观;六者於如来境界信得增长:七者远离忧悔,於生死中勇猛不法:八者远离侨慢柔和忍辱,常为一切世间所敬;九者设不住定於一切时、一切境中,烦恼种薄终不现起:十者若住於定,不为一切音声等缘之所动乱。

  复次,若唯修止,心则沈没,或生懈怠,不乐众善,远离大悲,是故宜应兼修於观。

  云何修耶?谓当观世间一切诸法生灭不停,以无常故苦,苦故无我,应观过去法如梦,现在法如电,未来法如云,怱尔而起。应观有身悉皆不净,诸虫秽污烦恼和杂,观诸凡愚所见诸法,於无物中妄计为有,观察一切从缘生法,皆如幻等毕竟无实,观第一义谛非心所行,不可譬喻,不可书说。观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皆因无明薰习力故,受於无量身心大苦,现在未来亦复如是,无边无限,难出难度,常在其中不能觉察,甚为可愍。

  如是观已,生决定智,起广大悲,发大勇猛,立大誓愿,愿令我心离诸颠倒,断诸分别,亲近一切诸佛菩萨,顶礼供养恭敬赞叹,听闻正法如说修行,尽未来际无有休息,以无量方便拔济一切苦海众生,令住涅盘第一义乐。作是愿已,於一切时,随己堪能修行自利利他之行,行住坐卧常勤观察应作、不应作,是名修观。

  复次,若唯修观则心不止息,多生疑惑,不随顺第一义谛,不出生无分别智,是故止观应并修行,谓虽念一切法皆无自性,不生不灭,本来寂灭自性涅盘,而亦即见因缘和合善恶业报不失不坏:虽念因缘善恶业报,而亦即见一切诸法无生无性,乃至涅盘。然修行止者,对治凡夫乐著生死,亦治二乘执著生死而生怖畏。修行观者,对治凡夫不修善根,亦治二乘不起大悲狭劣心过,是故止观互相助成不相舍离。若止观不具,必不能得无上菩提。

  复次,初学菩萨住此娑婆世界,或值寒热风雨不时饥馑等苦,或见不善可畏众生,三毒所缠,邪见颠倒,弃背善道,习行恶法,菩萨在中心生怯弱,恐不可值遇诸佛菩萨,恐不能成就清净信心,生疑欲退者,应作是念:十方所有诸佛菩萨,皆得大神通无有障碍,能以种种善巧方便,救拔一切险厄众生。作是念已,发大誓愿:一心专念佛及菩萨,以生如是决定心故,於此命终必得往生余佛刹中,见佛菩萨,信心成就,永离恶趣。如经中说,若善男子善女人,专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以诸善根迥向,愿生决定得生,常见彼佛,信心增长,永不退转。於彼闻法,观佛法身,渐次修行,得入正位。

  云何利益分?如是大乘秘密句义今已略说,若有众生,欲於如来甚深境界广大法中生净信觉解心,人大乘道无有障碍。於此略论,当勤听受,思惟修习,当知是人决定速成一切种智。若闻此法不生惊怖,当知此人定绍佛种速得授记。假使有人,化三千大干世界众生,令住十善道,不如於须臾顷正思此法,过前功德无边无量。若一日一夜如说修行,所生功德无量无边,不可称说。假令十方一切诸佛,各於无量阿僧只劫,说不能尽,以真如功德无边际故,修行功德亦复无边。若於此法生诽谤者,获无量罪,於阿僧只劫受大苦恼,是故於此应决定信,勿生诽谤,自害害他,断三宝种,一切诸佛依此修行成无上智,一切菩萨由此证得如来法身,过去菩萨依此得成大乘净信,现在今成未来当成,是故欲成自利利他殊胜行者,当於此论动加修学。

  我今巳解释,甚深广大义,

  功德施群生,令见真如法。

  2大乘起信论序梁扬州僧智恺作

  夫起信论者,乃是至极大乘,甚深秘典,开示如理缘起之义。其旨渊弘,寂而无相:其用广大,宽廓无边。与凡圣为依,众法之本。以其文深旨远,信者至微,故於如来灭後六百余年,诸道乱兴,魔邪竞扇,於佛正法毁谤不停。时有一高德沙门,名曰马鸣,深契大乘,穷尽法性,大悲内融,随机应现,愍物长迷,故作斯论,盛隆三宝,重兴佛日。起信未久,回邪入正,使大乘正典,复显於时:缘起深理,更彰於後代。迷群异见者,舍执而归依,合类偏情之党,弃著而臻凑。

  自昔已来,久蕴西域,无传东夏者,良以宣译有时。故前梁武皇帝,遣聘中天竺摩伽陀国取经,并诸法师,遇值三藏拘兰难陀,译名真谛,其人少小博采,备览诸经,然於大乘偏洞深远。时彼国王应即移遣,法师苦辞不免,便就泛舟,与瞿昙及多侍从,并送苏合佛像来朝。而至未旬,便值侯景侵扰。法师秀采拥流,含珠未吐,慧日暂停,而欲还反,遂嘱值京邑英贤慧显、智韶、智恺、昙振、慧曼,与假黄钹大将军太保萧公勃,以大梁承圣三年,岁次癸酉九月十日,於衡州始兴郡建兴寺,敬请法师敷演大乘,阐扬秘典,示导迷徒,遂翻译斯论一卷,以明论旨,《玄文》二十卷、 《大品玄文》四卷、《十二因缘经》两卷、《九识义章》两卷,传语人天竺国月支首那等,执笔人智恺等,首尾二年方讫。马鸣冲旨,更曜於时,邪见之流,伏从正化。

  余虽慨不见圣,庆遇玄旨,美其幽宗,恋爱无已,不揆无闻,聊由题记。傥遇智者,赐垂改作。(据南京佛经流通处本)

  3新译大乘起信论序未详作者

  夫声同则应,道合自邻,是以法雄命宗,赖宣扬乎法子,素王垂范,假传达乎素臣,盖德必不孤,圣无虚应矣。

  《起信论》者,大乘之秘典也。佛灭度後五百余年,有马鸣菩萨出兴於世,时称四日道王五天,转不退轮,建无生忍。铭总持之智印,宅毕竟之真空。受波奢付嘱,蒙释尊远记,善说法要,大启迷津。欲使群生殖不坏之信根,不难思之佛种,故造斯论。

  其为论也,示无价宝,诠最上乘,演恒沙之法门,惟在方寸:开诸佛之秘藏,本自一心:遣执而不丧其真,存修而亦忘其相:少文而摄多义,假名而会深旨。落落焉晈智月於净天,滔滔焉注禅河於性海,返迷归极,莫不由之。

  此论东传,总经二译。初本即西印度三藏法师波罗末陀,此云真谛,以梁武帚承圣三年岁次癸酉九月十日,於衡州始兴郡建兴寺,共扬州沙门智恺所译。此本即于阗国三藏法师实叉难陀,裔梵文至此,又於西京慈恩塔内,获旧梵本,与义学沙门荆州弘景、崇福法藏等,以大周圣历三年岁次癸亥十月壬午朔八日己丑,於授记寺,与《华严经》相次而译。沙门复礼笔受,开为两卷。然与旧翻时有出没。盖译者之意,又梵文非一也。

  夫理幽则信难,道尊则魔盛。况当劫浊,尤更倍增。故使偏见之流,执成唯识,诽毁此论真妄互薰。既形於言,遂彰时听:方等甘露,翻为毒药。故经云:「唯佛与佛乃能究尽诸法实相。」岂可辄以凡心贬量圣旨!

  夫真如者,物之性也,备难思之业用,蕴不空之胜德,内薰妄法,令起厌求,故《胜鬓经》云:「由有如来藏,令厌生死苦,乐求涅盘。」又经云:「阐提之人,未来以佛性力故,善根还生,如彼净珠,能清浊水。」是胜义之常善,异太虚之无记。

  故经云:「佛性常故,非三世摄:虚空无故,非三世摄。」岂执事空以齐真理?

  夫论妄者,依理,故迷真性:随流,为妄漂动。故经云:「随其流处有种种味。」

  又《楞伽经》云:「如来藏为无始虚伪恶习所薰,名为识藏。」《密严经》云:「佛说如来藏,以为阿赖耶。」恶慧不能知,藏即赖耶识,虽在缠而体净,不变性而成迷。

  故经云:「然药真味,停留在山,犹如满月。」又云:「虽处五道,受别异身,而此佛性常恒不变。」若言真不薰妄,妄不薰真,真妄两殊,岂会中道?故梁《摄论》云:

  「智慧极盲暗,谓真俗别执。」今则真为妄体,妄假真成,性相俱融,一异双遣。故《密严经》云:「如来清净藏,世间阿赖耶,如金与指环,展转无差别。」圣教明白,何所致疑。良由滞相而乖真,寻末而弃本,书越规矩,动成戏论,自贻圣责,深可悲哉!

  余少小以来,专心斯论,瓯味不已,讽诵忘疲。课拙传扬二十余逼,虽未究深旨,而麤识文意。以为大乘明镜,莫过於此。幸希宗心之士,时览斯文。庶日进有功,聊为序引云尔。(据金陵刻经处本)

  4大乘起信论义记摘录唐京兆府魏国西字沙门释法藏撰

  夫真心寥廓,绝言象於筌蹄;冲漠希夷,亡境智於能所。非生非灭,四相之所不迁:无去无来,三际莫之能易。但以无住为性,随派分歧,逐迷悟而升沈,任因缘而起灭。虽复繁兴鼓跃,未始动於心源:静谧虚凝,未尝乖於业果。故使不变性而缘起,染净恒殊:不舍缘而即真,凡圣致一。其犹波无异水之动,故即水以辨於波;水无异动之津故,即波以明於水。是则动静交彻,真俗双融,生死涅盘,夷齐同贯。

  但以如来在世,根熟易调,二果尊言,无不悬契。大师没後,异执纷纶,或趣邪途,或奔小径,遂使宅中宝藏,匿济乏於孤穷:衣内明珠,弗解贫於佣作。加以大乘深旨,沈贝叶而不寻;寻有盲徒,驰异路而莫返。

  爱有大士,厥号马鸣,慨此颓纲,悼斯沦溺。将欲启深经之妙旨,再曜昏衢:斥邪见之颠眸,令归正趣。使还源者可即,返本非遥:造广论於当时,遐益群品。既文多义邈,非浅识所闻,悲末叶之迷伦,又造斯论。可谓义丰文约,解行俱兼,中下之流,因兹悟入者矣。

  然则大以包含为义,乘以运载为功,起乃对境兴心,信则於缘决定,往复析徵,故称为论。故云《大乘起信论》。

  第三显教分齐者,於中有二:先敍诸教,後随教辨宗。前中此方诸德,立教开宗,纷扰多端,难可具陈,略述十家,如《华严疏》中。又古代译经,西来三藏,所立教相,亦有多门,略举五家,亦如彼说。

  今中天竺国三藏法师地婆诃罗,唐言日照,在寺翻译。余亲问,说云:近代天竺那烂陀寺,同时有二大德论师,一日戒贤,一日智光,并神解超伦,声高五印,六师稽颖,异部归诚,大乘学人,仰之如日月。独步天竺,各一人而已。遂所承宗异,立教互违。谓戒贤则远承弥勒、无著,近踵护法、难陀,依《深密》等经、《瑜伽》等论,立三种教,以法相大乘为真了义。谓佛初鹿园转於四谛小乘法轮,说诸有为法从缘生,以破外道自性因等,又由缘生无人我故,翻彼外道说有我等。然犹未说法无我理,即「四阿含经」等。第二时中,虽依遍计所执,而说诸法自性皆空,翻彼小乘。

  然於依他、圆成,犹未说有,即诸部《般若》等。第三时中,就大乘正理,具说三性、三无性等,方为尽理,即《解深密经》等。是故於彼因缘生法,初唯说有,即堕有边;次唯说空,即堕空边:既各堕边,俱非了义。後时具说所执性空,余二为有,契合中道,方为了义。此依《解深密经》判。二智光论师,远承文殊、龙树,近禀提婆、清辩,依《般若》等经、《中观》等论,亦立三教,以明无相大乘为真了义。谓佛初鹿园为诸小根说於四谛,明心境俱有。次於中时,为彼中根说法相大乘,明境空心有唯识道理,以根犹劣,未能令入平等真空,故作是说。於第三时,为上根说无相大乘,辨心境俱空,平等一味,为真了义。

  第二随教辨宗者,现今东流一切经论,通大小乘,宗途有四:一随相法执宗,即小乘诸部是也。二真空无相宗,即《般若》等经、《中观》等论所说是也。三唯识法相宗,即《解深密》等经、《瑜伽》等论所说是也。四如来藏缘起宗,即《楞伽》、《密严》等经,《起信》、《宝性》等论所说是也。此四之中,初则随事执相说,二则会事显理说,三则依理起事差别说,四则理事融通无碍说。以此宗中,许如来藏随缘成阿赖耶识,此则理彻於事也:亦许依他缘起无性同如,此则事彻於理也。又此四宗,初则小乘诸师所立,二则龙树、提婆所立,三是无著、亲所立,四是马鸣、坚慧所立。然此四宗,亦无前後时限差别,於诸经论,亦有交参之处,宜可准知。今此论宗意,当第四门也。(据金陵刻经处本)

  5大乘起信论续疏自序明·通润撰

  大雄氏现相人中,虽说无量法门,若统其归趣,唯是一心:若汇其流派,则有三宗:曰法相、曰破相、曰法性而已。

  言法相者,谓依生灭八识,建五位,开百法,立三性,分二我,行必资於渐满,惑必期乎渐断,果必立乎三只。故有六度可修,有无明可克,有菩提可证,其于教也为渐。此法相之大旨也。

  言破相者,谓依寂灭一心,直显真性,不说法相,一切所有,唯是妄想。一切法界,唯是绝言,五法三自性俱空,八识二无我悉遣,诃教劝离,毁相泯心,生心即妄,不生即佛,无六度可修,无无明可克,无菩提可证,其于教也为顿。此破相之大旨也。

  若夫法性者,统依寂灭一心,而有六粗三细,故开真如门以显空诸所有,立生灭门以明实诸所无。虽真如廓尔,而果报不失:虽惑业纷纶,而法性不动。即性即相,即空即有,即妄即真,其于教也为顿悟渐修。此法性之大旨也。

  故宗法相者,谓真如不变,不许随缘,但说万法皆从识变,而事事俱有,其弊也流而为常、为执著。

  宗破相者,谓缘生之法,不入法性,故说三界唯是一心,而法法皆空,其弊也流而为断,为莽荡。

  宗法性者,谓真如不变随缘,而能成一切法,故无法法俱空之弊。由真如随缘不变,而能泯一切法,故无事事俱有之偏。此则空有迭彰,执荡双遣,故知即万法以显有者为妙有,离万法以显空者为真空。不即不离,以显中者,即真空以显妙有,故虽空而不空;即妙有以显真空,故虽有而不有。

  然前之二宗,虽建立不同,各有妙旨,而马鸣总以一心九识统之,若鼎之三足,伊之三点。不纵不横,不离不即,实与《楞严》一心三观之旨,并行不悖。此马鸣一论尤为圆通无碍,独出无对者也。

  是论之作,菩萨有释,贤首有疏,永明主此论而作《宗镜》,故集《宗镜》中互相发明者,作《续疏》。言《续疏》者,是续贤首之疏,以显不外贤首,亦不尽贤首也。其中以有法立总别三量,为一论提纲。智者即量以通论,则不唯了法性一宗,并可了法相,破相二宗也已。(据《续藏经》第七十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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