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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除习气说

[佛学常识] 发表时间:2019-10-15 作者:网络 [投稿] 放大字体 正常 缩小 关闭

克己修省,战兢惕励

  如何能自强自胜呢?须要先有决心,就是立志他说:“人之疲备不振,由于气弱;而志之强者,气亦为之稍变。如贪早睡,则强起以与之;无聊赖则端坐以凝之。此以志帅气质说也。”

  他又说:“人之气质本难改变,欲求变之之法,须先立坚卓之志,即以余生平言之,三十岁前,最好吸烟,片刻不离,直道光壬寅十一月二十一日立志戒烟,至今不再吸;四十六以前,做事无无恒,近五年深以为戒,现在大小事均尚有恒。即此二端,可见无事不可变也。古称金丹换骨,余谓立志即丹也。”既经立志,就要勤回省察,刻苦行持,勉力从难处做去。

  请略举几条文正公日记刻自责厉的话,足见他用工夫的切实刻苦。他说:“自戒潮烟以来,心神彷徨,几若无主,遏欲之难,类如此矣。不挟破釜沉舟之势,讵有济哉?”他又说:“记云君子庄敬日强,安肆日偷,或日日安肆,日日衰败,欲其强得乎?”他又说:“诗称不嫉不求,何用不臧?仆自省生平,不出嫉求二字。今已衰耄,旦夕入地,犹自撼拔除不尽。”

信念力行

  可见断除习气,说开容易,若是真用工夫的人,方晓得习气的根子很深,难于拔除净尽。若不像文正公用这样的苦功,如何能够成就这样的学问德业呢?他所以用这样勇猛自克的工夫,是先有高明的见识,认定习气误人,若不攻破这习气的包围,是不能成人的。

  他说:“知己之过失,即为承认之地,改去毫无吝惜之心,此最难事。豪杰之所以为豪杰,圣贤之所以为圣贤,全是此等处磊落过人。”他怜悯社会困在习气里而不自觉,又不喜听正人的直言,所以他说:“安乐之时,不复好闻危苦之言,人情大抵然欤。君子之存心也,不敢造次忘艰苦之境,犹不敢狃于所习,自谓无虞。”

  凡人必见理明,方能立志决操行勇,所以我辈讲究学问道德,先要把见识弄得正。文正公又说:“强字,要从明字做出,否则就是刚愎”刚愎,就是习气了。

  孔子教人笃行之前,必须先要博学、审问、慎思、明辨。如果辨不明、思不慎、问不审、学不博,却只说我是深信笃行,这就是前头所讲的我见执著了。这种事情,修善修学的人,也很多犯此病,就是意识中习气为害,把辨别义理是非的正知见障蔽住了。所以孔子、释迦牟尼教人都是从明字入手。大学明明德,中庸自识明,佛家重修慧求明觉,都是一个意思。这个明字,是做一切工夫的终点。

  我们须要晓得,若不到圣佛的境界,总不能免于习气所流转的。我们凡夫不但是不能够免于习气,并且是习气很深的,但是我们自己决不承认我有习气所以然的缘故,只是不明罢了。

  列位要是做明字工夫,请将前面所述的我见执著几个字来研究,并向自己省问,我对于寻求义理、是否屏去成见,是否发了卑下心、空观心、恭敬心、平等心来慎思明辨,是否与孔子明明德在止善定静安虑的工夫,和释迦牟尼所教由戒得定、由定得慧的意思了解明白,并且向这一路用力,若是明字工夫做得切实,自然就会察觉自己有习气了,就可以晓得断除习气的着手处了。

释躁平矜说

  《易》曰:“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以吉人与躁人相对而言,则可知吉人之不躁而躁人之不吉矣。”予尝默察身心之病,与夫失德偾事之由,亦大都在一躁字。躁者,不静也。

  子曰:“仁者静,然则躁者不能为仁亦明矣。”大学明德亲民止至善之功,要在知止有定,能静能安,而后能虑能得;则不能定静而安者,必不能明明德亲民止至善又甚明也。宋儒性理之学,始发源于濂溪周子,其学一以定静为下手工夫。诸子皆教学者静坐,定为日课。程朱然,陆王亦然。而周子之学,实得自寿涯东林二禅师。

  周子以前,未有性理之名词,亦未有以静坐为教者。刘后村曰:“濂溪之学,得自高僧。”(见《后村集》)

  张横渠曰:“东林禅师性理之说,惟我茂叔能之。”(见《宏一纪闻》)

  濂溪喻学者曰:“吾此妙心,实得启迪于南老,发明于佛印,易道义理廓远之说。若不得东林开遮拂拭,断不能表里洞然、该贯宏博。”(见《伊氏家塾》)

  盖自孟子没而孔子之学久晦而不彰,世儒求学问于外物,而不知求之于内我,寻枝逐末而忘其本根。而不知古圣之学,一以本心为归,以诚明为极则,而必以定静为工夫。苟不能定静,则诚与明莫由而致。

  予既稍研佛学,闻由戒得定由定得慧之义,乃知佛与儒职志范围之大小虽别(佛以劫为时间,以度无量众为职志,不限于今世眼前故。),而为学用功之方法则同。盖吾辈治事求学、处人济众,苟不先自明澈,则无往而不颠倒谬误。

  故佛与儒必以求明第一义,而两家同以定静为求明之唯一方法。然吾辈稍窥为学入道之门径者,亦知定静之重要,而无如其致定静之甚难也,然则当推求其症结之究何所在。

  吾尝默自察焉,其一自觉为生理之弱点。肝阳常旺,若火之炽,阴液枯竭,神失其养。此在西医,名曰神经衰弱。以其失血液之滋养也,故病在内躁而心不能定静也。

  其二自觉为贪欲之时发也,贪欲万端,不外饮食男女功名利禄四者。各人以夙世所熏习之异,而其贪欲发展之向不同,或多于此而少于彼。庸常之人,饮食男女利禄皆其所贪;知虑稍高之人,略知节抑肉欲,而功名心与好奇心则所不能除去,遂由此心发生欣、羡、骄、嫉、忿、怒、悲、怨等念,此佛家之所谓嗔毒而实亦发源于贪也;贤智之人,嗔念亦多,不必尽出于私欲为我之贪,然难免于功名有我之贪。而况不学如予,并私欲为我之贪而未能免者乎?

  故每一静坐,试调心息,则万缘俱起。求一呼吸间之定静而不可得,盖多生以来,时时刻刻贪欲熏染不稍宁静之所致也。

  所谓生理之弱点。使内躁而不得定静者,亦同此一原因而已。而此时之内躁神昏,又与贪欲妄念,互为因果,互相纠结。故欲除内躁,须息外缘。二者同为一病,同赖一药。其药维何?定静去躁,克己去贪。

  克己,戒之事也;克已复礼,庶乎定矣。千圣垂教累千万言,胥为此事,盖皆因病投药而已。然世人之病,虽不离贪嗔二者,而至深浅粗细,则无有不同:浅者易治,深者难拔;粗者易见,细者难察。

  吾常读《金刚经》得于心者,有二语焉:其一曰:“度一切众生已,实无有一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即非菩萨。其二曰:“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着。”盖菩萨以无相布施,内不见其有我,外不见其有人,中不见其为有功德,自然无贪着与骄矜之意矣。

  古人言盖世功劳,当不起一个矜字,予当取此言以释经意。夫度尽一切众生,非盖世之功劳乎?然有一骄矜自得之意,则其人无可称矣。经所以言菩萨有我度众生之相在其心中,即非菩萨也。

  贪着福德,亦即一个矜字也。此矜字最难去,何以故?我相人相众生相最难除故。此相不除,则贪着福德之心犹在。推而究之,则即贪功好名之心也。此其贪虽异于饮食男女之欲,而其为众苦之源烦恼之本则同,且深而难拔。

  细而难察,尤甚于饮食男女利禄之贪也。又由此一念而招嗔致痴,故躁即嗔痴之见端。观躁之发露,而知三毒之备具于一身矣。因是而形为不正之知见,不智之行动,而其源则由于一矜字。矜之弊害,有如此者。此佛所以为发大乘心菩萨谆谆再三言之也。

  夫盖世功劳,犹当不起一矜字。而世之具片善微劳而沾沾自喜汲汲自见且因人不已知而愠者,抑何多也?此易所谓躁人者也。予当默自体察,觉躁矜二字时时发露,生心害事,屡惩不能改,因常诵古人释躁平矜一语以自警策,又当求治之法。

  而区之为治标治本二者,治标之法,观照妄念以修禅定;治本之法,忏悔念佛以消业障然皆以持戒为第一要义(持五根本戒,避十恶业),而副之以布施(身亦可舍,何有于身外之物,乃须一切有功德、一切名誉,无不舍者,是为布施之极则,所以医贪也)、忍辱(忍辱无相,庶几能化除功德名誉骄慢之心,所以医嗔也)、精进(恭敬心是也。不懈不慢,自然定静。曾文正公有言:“静从敬出。”)之功。

  做圣成佛道不外是也,因推演其说,以告世之同病者、志学之士,悦而绎之,庶几于存养之道,有小补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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